第十九章 孰輕孰重[第1頁/共4頁]
潔白月色下,秦宓回身瞥見甄堯趨步而來,迷惑地問道:“子和有何見教?”
甄堯誠篤地點頭說:“子勑兄,我家主公的心機,我也猜不到,你我都能想到的便是,我家主公下一步必定要將益州北部十四郡握於掌中,以後會如何做,我不敢妄自猜想。”
秦宓神采驚詫,隨即仰天大笑,指著一樣笑聲不斷的甄堯無可何如。
秦宓滿目震驚之色,望著甄堯熾熱的目光,沉寂的心難以按捺得衝動起來。
秦宓的話可謂非常中肯,郭嘉出身寒微,先前是甄家的半子,而當時甄家是钜富豪族,雖不如士族門閥把握權益職位高貴,可遠非郭嘉寒微出身能比,外人眼中,郭嘉就是一個贅婿,入了甄家以後的職位僅比家奴略高,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那是關上房門伉儷二人的態度,外人眼中,郭嘉在甄家職位,還不如嫡妻甄薑。
開朗一笑,甄堯點頭承認道:“子勑兄料事如神,甄家為助主公起事,可謂傾家蕩產了,我那兩位兄長乃至想過將祖屋也一併變賣,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恐怕還真就付諸行動了。”
秦宓苦澀地說道:“時勢如此,身為秦家後輩,又怎能眼看家屬式微呢?我也是不得已才挺身而出,先來成都探探你家主公的意向,實在是潁川郭嘉凶名威赫,秦家不得不防啊。”
甄堯肯和盤托出,這讓秦宓深感不測,既然相互以誠相談,那就索姓突破沙鍋問到底,秦宓詰問道:“子和又是為何肯助郭嘉的?鄙人願聞其詳。”
笑過以後,二人以茶代酒相互一敬,暢快淋漓普通地滿飲下去,再放下茶杯後,話題再次迴歸閒事。
相互噓寒問暖一番後,秦宓便開門見山,舉著茶杯在嘴邊,淡眉輕蹙,低聲問道:“子和,不瞞你說,郭嘉舉兵攻陷漢中以後,我原覺得他會停歇兵戈,積累氣力後再圖武都陰劃一郡,待成都以北皆落手中後才揮軍南下,卻冇想到他竟有氣力直取成都,可看到你呈現在他身邊後,我才恍然大悟,天下人都被你們騙了,郭嘉與甄家結下死仇是假,甄家暗中助郭嘉起兵纔是真,如我所料不差,天下钜富的甄家現在已是油儘燈枯了吧。”
聽到郭嘉身邊加上甄堯不過七位文士,秦宓天然就放心了。
剛舒緩下來的表情又嚴峻起來,秦宓閉上眼睛一副憐惜之色,緩緩點頭,他能夠點頭反對,但那太虛假了,他不屑為之,當今士族大師,誰又不是為了自家好處在苦苦策劃呢?
瞧見劈麵的秦宓好似心中有千百個疑答辯以解惑,甄堯笑意濃烈,說:“誠如子勑兄所言,當初甄家在為是否助主公也曾有過分歧,我大哥甄豫想助主公,是出於交誼,他與我家主公瞭解已久,傾慕交友,引為知己。我二哥甄儼當時非常躊躇是否幫忙主公,當然是因為他身為漢臣而顧慮頗多,但當時勢勢詭譎,各地州牧已有盤據之勢,倘若州牧羽翼飽滿後,恐怕甄家隻能任人宰割,這是我二哥不肯見到的局麵,以是隻能投效一方雄主,而我家主公胸有韜略,腹有良謀,我二哥佩服已久,也隻能順勢而為,投效我家主公了。至於鄙人嘛,嗬嗬,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