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最殘忍的告白[第1頁/共4頁]
白司離講錯,他感覺有些站立不住,身子退了幾步。複又感覺本身好笑,莫非這些都不是在本身預感以內的嗎,她要走了,他應感覺豁然纔是。
之前說過的統統不成諒解全數化為灰燼,統統思念都代替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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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燒的“劈啪”響,眼看時候一點一點逝去,半夜便要到了。
“我也曾想過如果能再為你綰一次發,會是何時,會是何種景象,是我先開口與你提起,或是你主動要求我。我應當如何與你說一句,阿瑜,本日天好,公子來替你綰髮。”白司離的聲音沙沙的,自頭頂響起,他說的很慢,彷彿每說一字都要費好大的力量。“可惜我不會替女子綰髮,向來冇有過,怕你嫌我技術差,不肯意。”
唐瑜隨即“唔”了一聲,就當是聞聲了。
燭火將銅鏡中的人映托地格外嬌美,她的青絲如瀑披垂在身後,裹住她精美的小臉,唐瑜看著鏡中的本身,怔怔地,等候著。
屋子裡頓時溫馨了很多,她背對他而坐,他站在她身後,悄悄看著她,亦是不語。
“我不恨你。即便最後得知本相之時曾發誓再也不諒解你,現在見了你卻一點也恨不起來。”唐瑜一根一根地收緊手指,聲音因為啞忍而悄悄顫抖,“你曉得嗎,你說我比你要有勇氣,不是的,我實在很脆弱,很驚駭。我實在從小就驚駭你是鬼怪,是殘魂,驚駭殛斃驚駭死屍。你老是戴著半張麵具,我的內心就冇有底,驚駭你每逢十五便出去尋噬魘獸的血,怕你滿嘴都是血的模樣。”
求你,再給一些時候,向她訴完最後的拜彆。
他感覺心在滴血,冇法呼吸。
劇痛一絲一絲逐步散去,白司離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為何,你會來這裡。”他說。
“你不恨我?”
冇錯,或許如許的結局纔是最好的罷。
他俄然想起,也是這間屋子,他趁著醉酒與她透露了至心,他吻了她,那是他第一次情到深處,不顧統統,而她或許隻當是本身喝醉了罷。
她愛他又如何呢,他不能陪著她,漫漫人生,她另有好長的人生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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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嘴角,“現在,我終是比及你與我提及,你比我要有勇氣。阿瑜,你是不是向來都比我敢表達本身的情意,不像我,活了那麼久,始終還是學不會。”他頓了頓,“但是晚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綰髮了吧。”
喉嚨俄然湧上一股腥甜,白司離咬緊了牙關,忍著劇痛將血一點一點嚥下去。不能倒下去,現在還不能倒下去,必然要撐住,她在麵前,必然不能在她麵前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