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薄涼人心[第1頁/共3頁]

青絲點頭：“天然記得。”她迷惑：“阿婆，您俄然提她做甚？”

“阿婆，您可知自她來到忘川水塔，這忘川河邊哭聲便未曾有一刻停歇，青絲已有好些日子冇能睡過安穩覺，”青絲打了個嗬欠，“您為何不讓我說？”

“昔日情分？”她自嘲般笑笑：“你何曾對我有過半分交誼。”

厥後，女子將她身上所帶的銀分身部拿出，又將統統的金飾變賣，卻也不及債務的一半。

“念你們伉儷二人交誼深厚，我能夠饒他一命。”聽到這話，二人的心中不由生出幾分但願，然下一句話便又將這新燃起的但願無情的毀滅。借主指著她，道：“你若情願嫁給我，我定會放了他。”

女子心慌不已。

“何人在吹笛？竟如此短長！”女子終究不哭，青絲髮自肺腑的說。

到底是愛之入骨的人，他的話她聽著非常心疼，眼淚奪眶而出，她抱著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他耳邊說：“相公，是我。”

那日女子逃出青樓，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他，破鈔一番力量終是找到他，本是想拿起衣袖裡的匕首殺死他，為爹孃為本身報仇，可當她瞧見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狼狽不堪的縮在暗淡的角落，好輕易狠下的心一刹時便軟了下來。

自那女子關進忘川水塔，青絲日日都能聞聲塔裡傳出哭泣聲。

夜晚時她又趁借主熟睡，將他殺死，最後他殺。

青絲雖未去過陽間，倒是聽過陽間的律法，曉得這惡逆罪包含毆打、行刺祖父母、父母，以及殛斃伯叔父母、姑母、哥哥、姐姐、外祖父母、丈夫、丈夫的祖父母或父母的行動，罪犯不分首從皆處斬，然在陽間卻不儘如此，判官會按照其宿世的品性及是否侵占，細細考慮一番，再請奏閻王從輕發落。

他此番到是臨危穩定，頗具男人漢氣勢的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隻求你能放過我娘子。”借主利落的承諾。

“伉儷本是同林鳥我又豈會大難臨頭各自飛。”她扶著他站起來：“相公，我們回家。”

忘川河邊，笛聲悠婉轉揚，音色純潔，曲調憂而不怨哀而不傷，儘是一片憐慕之意，及冇法傾訴的和順戀眷，一曲結束，那哭聲終是止住。

青絲大驚，若非孟婆說，青絲實在猜不到女子便是昔日那女人。印象中，女人性子溫良倔強，言語和順，一舉一動非常文雅，而忘川水塔中的女子蓬頭垢麵，不修麵貌，弱不由風，整日哭哭啼啼已毫無氣質可言，青絲斷斷冇法將忘川水塔中的女子與昔日的女人想至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