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第1頁/共3頁]

夜華單手摟了我，玄色袍子在燦爛燈火裡晃出幾道寒光來，對著茫然的扇子兄皮笑肉不笑道：“你調戲我老婆，倒調戲得很歡暢麼。”

夜華順手遞給我一隻。

我揉著鼻子後退兩步，定睛一看，麵前一身酒氣的仁兄右手裡握了把摺扇，一雙頎長眼睛正亮晶晶將我望著。一張麪皮還不錯，臟腑卻熾熱熾盛，皮肉也暗淡無光。唔，想是雙修得太勤懇，有些腎虛。

夜華坐在燈下捧了卷書，唔，也極有能夠是卷公文，抬開端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三道菜，道：“吃不了便早些洗漱了睡罷。”

……

本日過得非常美滿。

糯米糰子嚥下半隻糕，舔了舔嘴角，甚沉重與扇子兄扼腕道：“能將我阿爹引得生一場氣，你也是小我才，就此彆過，保重！”

他看了那燈火半晌，又轉返來細細打量我：“怎的被揩油也不躲一躲？”

糯米糰子嘴裡含著塊綠豆糕，目瞪口呆地瞧著扇子兄。

我摸摸他的頭道了聲乖，洗漱結束喝那粥時，略略感覺，這口感味道倒有些像夜華燉的。昂首覷了覷他，他頭也冇抬道：“這間堆棧的飯菜甚難入口，怕阿離吃不慣，我便借了他們的廚房燉了半鍋。”

剛轉過身來，卻不著意劈麵撞上一副硬邦邦的胸膛，重新到腳的酒氣。

我因頭回被個凡人調戲，很覺新奇。細細瞧他那張麪皮，凡人裡來講，算是很惹桃花的了，便也不與他多作計算，隻寬弘大量地抽回擊來，叫他識相一些。

我提起筷子來扒拉兩口，卻再冇動它們的心機了。

夜華略略點了個頭。老掌櫃朝裡頭喊了一聲。一個伴計邊穿衣服邊跑出來，兩隻胳膊剛胡亂攏進袖子裡，便跑到前頭為我們帶路。

第二日朝晨，待天亮透了我才從床上爬起來。夜華仍坐在昨夜的位子上看文書，略有分歧的是，此時冇點蠟燭了。

我啞然，知己啊知己。

我天然是個慈悲為懷的神仙，然凡人同我青丘畢竟無甚乾係，是以我慈悲得便也很有限。正欲使個定身法將他定住，送去四周林子裡吊個一兩日，叫他長長記性，背後卻猛地傳來股力道將我往懷裡帶。這力道非常熟諳，我抬開端來樂嗬嗬同熟人打號召：“哈哈……夜華，你來得真巧。”

這配房是間平常的配房，是以有且獨一一張床。我望著這有且獨一的一張床遲疑半晌，畢竟還是和衣躺了上去。

糰子睡得很苦澀，我將他往床中間挪了挪，再拿條大被放到中間，躺到了最裡側。夜華仍在燈下看他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