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4頁]

司命愁眉苦臉地幾欲下跪，臉上扯出個萬分痛苦的淺笑來：“不知鳳九殿下在此遊水，方纔是小仙冒昧，還請殿下看在小仙同殿下瞭解多年的份上，寬恕則個。”

天界的三殿下、新郎的三叔連宋君百無聊賴地握著茶蓋浮了幾浮茶葉沫，輕飄飄同立在一旁的司命閒話：“本君臨行前聽聞，青丘原是有兩位帝姬，除了將要嫁給夜華的這個白淺，彷彿另有個小字輩的？”

小仙娥前來添茶，他停下來，趁著茶煙嫋嫋的當口，隔著昏黃霧色如有若無地瞄了靜坐一旁淡淡浮茶的東華一眼。

“……”

連宋轉著杯子笑：“司命你今兒眼抽筋了，如何老往東華那兒瞧？”

連宋撐腮靠在石椅的扶臂上，道：“經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七十年前彷彿有一樁事，說是織越山的滄夷神君娶妻，彷彿與青丘有些甚麼乾係？”

但固然如此，當來自天上的迎親隊浩浩大蕩拐進青丘，呈現在雨澤山上的往生海中間時，抱著塊毛巾候在海對岸的迷穀仙君感覺，或許，本身還是太藐視了天君。

連宋道：“她卻如何？”

墨淵瞧著鳳九：“你藏在往生海底下，是在做甚麼？”

司命手忙腳亂拿茶盞擋住半邊臉，連宋將手裡的扇子遞給他：“你臉太大了，茶杯擋不住，用這個。”

一列的活場麵瑞氣千條地行至新月灣旁，倒並冇有馬上過海的意義，反是在海子旁停下，隊末的一列小仙娥有條不紊地趕上來，籌措好茶座茶具令幾位尊神稍事歇息。

迷穀仙君一貫陪侍在白淺身側，在青丘已很有些資格，做地仙做得悠長，天然見多識廣一些。

司命其人，雖職位比東華帝君低了不知多少，卻也有幸同東華帝君並稱為九重天上會挪動的兩部全書。隻不過，東華帝君是一部會挪動的法典，他是會挪動的八卦全書，以熟知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祖宗三代的秘辛著稱。

穀旦挑得邃密，正擇著桃花盛開的暮春時節。

司命點頭，想了想，才又續道：“小仙實在早識得鳳九殿下，當時，殿下不過兩萬來歲，跟在白止帝君身邊，因是獨一的孫女，很受寵嬖，性子便也養得活潑，摸魚打鳥不在話下，還常玩弄人，連小仙也被玩弄過幾次。但，”他頓了頓：“兩百多年前殿下下凡一遭，一去數十年，返來後不知怎的，性子竟沉重了很多。傳聞，從凡界返來那日，殿下是穿戴一身孝衣。兩百多年疇昔，眼看著她也長大了，因是當作儲君來養，約莫也是擔憂無人幫手幫襯，百年間白止帝君做主為她選了好幾位夫婿，但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