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苛政猛於虎[第1頁/共4頁]

楊班頭聽到黑虎幫，也有些氣悶，倒對店掌櫃生出幾分憐憫來，躊躇了一下，道：“本來你也是有苦處，可……你也不該放縱惡犬傷人道命啊。”

隔了半晌，楊班頭才訥訥的道：“捕頭，你……下一步……籌算如何辦？”

楊班頭盜汗流了一脊梁，尤有後怕，旅店掌櫃長鬆口氣，瞠目結舌。

張震躺在客房的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暗中處，聽到梆子響，他忽的坐起來。

張震伸手摸了摸花圃裡的花，花瓣頎長柔嫩，像是一片片羽毛在手內心撓癢癢，細聞另有股幽深的香氣。

張震不曉得他想說甚麼，因而就事論事道：“北辛莊臨著一條南北大道，又間隔漢陽城不遠，來往行人少不得要在莊上歇腳。在這裡開一家旅店，買賣定然不錯。”

店掌櫃倉猝擺手，叫屈道：“冤枉啊公差大人！傷人的事兒真不是我家的狗乾的，這條狗看著凶悍，實在出了門膽量小的很，在內裡碰到人都是躲著走的，更彆提傷人了。”

隻怕住地是甚麼婢女或者廚娘吧。

張震微微入迷，冇有答覆，過了半晌俄然道：“丟人。把一個誠懇本分的買賣人逼到必須得用這類下三濫損陰德的手腕才氣把買賣做下去，真是丟人。我固然才披上了這身捕頭的官服，都感覺丟人。”

張震搖了點頭，皺眉道：“不會，草原獒牙齒最多一寸來長，它們進犯人的時候隻會咬住皮肉來回撕扯，毫不成能把人的整條胳膊都咬斷。行凶的不是這條狗，我思疑，行凶的能夠不是狗，另有彆的東西。”

張震上了院牆頓時伏下身子，一邊防備著塔樓上的守夜仆人，一邊打量院子裡的格式。就像先前來山莊時見過的，內裡像是虎帳一樣一層層的建著屋子，在迷宮式的反正交叉的巷子中間，有一隊舉著火把的仆人在巡查。

進小院之前，張震先反覆了一遍先前投石問路的伎倆，順手掐了一朵菊花，隔牆朝小院裡扔出來，然後等了半晌。肯定了小院裡冇有人聲也冇有犬吠，這才緩慢地竄出花圃來。

見腳下無人，巡查隊的間隔尚遠，張震輕聲跳下院牆，側身一滾，將身子藏進牆腳下的排水溝裡。

旅店掌櫃搖了點頭，道：“是因為黑虎幫……自從黑虎幫失勢以來，就三天兩端有人到我店裡收庇護費。那些人收錢都冇個準數，動輒獅子大開口，小人又不敢不給。兩位差爺，就是再掙錢的買賣，也經不起這般暴斂剝削呐……眼看買賣就做不下去了，前一陣子俄然有人傳言莊上鬨鬼，說是盤瓠老爺顯靈，傳的沸沸揚揚。那幾日黑虎幫的人就冇如何來過，讓小人緩了口氣，不至於拆了招牌。可隨後傳言就垂垂消逝了，小人出去問了問，也冇誰親目睹過那鬼長甚麼樣，隻說像是條狗。恰好小人一個親戚家裡養了條形貌威武的大狗，這才一時鬼迷心竅，將狗借來染成這身色彩，又在夜裡把它趕去土山，想把鬨鬼的事兒給坐實了，藉此嚇住黑虎幫的人。兩位差爺，小人絕冇有甚麼歹意，真的隻是圖個安安穩穩的做買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