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殺機[第2頁/共6頁]
這年也不知如何了,清楚已顛末端雨水骨氣,都城裡的雪卻一場連著一場,老是牽牽絆絆地下不潔淨,顧昀跪了不到小半個時候,朝服上已經結了一層冰渣,肩頭的玄鐵被細雪擋住,更加冰冷得不成思議。
更大的影響是,東海蛟禍直接催生了限定官方長臂師的“掌令法”與收攏天下兵權的伐鼓令——後者指向了顧昀本人,現在回想起來,隆安天子也並不是無端向他發難,恐怕是當時他在江南的行動冇能瞞住皇上的眼線。
祝小腳一向想提冇敢提,聽他問起,忙道:“回皇上,侯爺還在暖閣外跪著呢。”
長庚急喘了幾口氣後,低聲問道:“寄父是說哪方麵?”
王裹一呆,壯著膽量看了隆安天子一眼,感覺這題目的確是吃飽了撐的——莫非皇上還盼著顧昀作天作地的大鬨一場,或者乾脆造反嗎?
顧昀身在西南,人在局中,是以也更清楚地感遭到了那隻攪混水的手——有人決計挑起山匪與傅誌誠之間的衝突,又藉著那蠢貨蒯蘭圖的手將其激化,掐著時候在顧昀麵前發作,然後將南疆山匪與傅誌誠一起當作一份大禮,經玄鐵營的手,打包送給了遠在都城的皇上。
李豐“唔”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大師還在宮裡嗎?”
可這個行動實在太含混了,顧昀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隻好順口開打趣道:“摸出我骨重多少了嗎?”
“長庚,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顧昀說到這,不天然地頓了一下,饒是他的心有海那麼寬,臉皮有城牆那麼厚,也感覺上麵的話不太好說出口。
……直到他瞥見守在宮門外等他的長庚。
顧昀偏頭一看,見他眼睛紅得竟似要滴血,忍不住笑道:“我天,從小也冇見你哭過,明天可算長見地了,快點讓王伯拿盆接著,恰好皇上罰了我三個月的俸祿,我們能夠靠你這點金豆用飯了。”
長庚不敢去看他,坐在一邊低垂著端倪,按著陳女人教他的體例吐納,可那耳畔窸窸窣窣的聲音清楚那麼微小,清楚等閒就能被馬車的隆隆聲壓疇昔,此時卻成了精一樣,一個勁地往他耳朵裡鑽,越吐納越心浮氣躁。
雪越下越大了,顧昀狠狠地打了個寒噤,他身後,一枝寒梅被大雪折斷,一聲脆響落在地上,摔了個香消玉殞。
一上馬車,暖意便劈麵而來,顧昀搓了搓手,轉頭問長庚道:“有酒嗎,給我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