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無邊[第1頁/共6頁]

“你先下去歇息。”顧昀輕聲道，“讓我想想。”

顧昀：“我曉得了，你早點歇息吧。”

長庚見他久不答話，忍不住問道：“寄父？”

顧昀立即反問道：“為何不是送信給北疆城防軍？”

顧昀問道：“各國駐軍大抵多少人？”

顧昀幾次轉著熱氣騰騰的酒杯，在渙散的酒意中微微眯起眼：“鐘老將軍教了你很多。”

他叨教完，半側過身，做出“束裝待發”的姿勢，預備著隻要顧昀說個“滾”字，他立馬就能回聲灰飛煙滅。

長庚迎著他的目光半酸不苦地笑了一下：“寄父不消吃驚，和你有關的事，全部大梁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我再清楚的了。”

退一步，既能避其鋒芒，乃至能保住以下犯上的何榮輝。

顧昀眉尖一跳。

此事顧昀心知肚明――

疆場上瞬息萬變，五六天的工夫都夠亡國了――

前麵的話已經不必多說――

玄鷹從古絲路駐地趕往都城，耗時最快也要將近兩天，已經是神速，而都城禁空，他隻能先在北大營落腳，哪怕連夜入京，趕到顧昀麵前也已經是第三天了，倘若再歸去傳令，一來一往就算把他活活跑死，也得擔擱五六天。

俄然之間，他神思跑遠了，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年關外鵝毛大雪中，他從狼嘴裡撿到的孩子。

長庚冇理睬他，自顧自地翻出了一壺涼透了的白開水，端端方正地坐在一塊棋盤中間――倘若剃光了頭髮，他那模樣的確就像個漂渺出塵的高僧。

顧昀看向他的目光終究帶了幾分震驚。

而一不留意，人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長庚聽出他的逐客令，立即見機地站起來分開。

“……如果是我，我會用重兵在古絲路邊疆持續加壓，特彆重甲和戰車，”長庚道，“殺氣騰騰地直逼玄鐵營，做出隨時籌辦進犯之態，寄父不在軍中，何將軍最多是吊橋高掛，決然不敢主動出兵，他會一方麵派人給你送信，一方麵就近求援――能夠是北疆城防軍，也能夠是中原重兵的駐軍。”

他被困在這井蓋大的四九城中，是不折不扣的鞭長莫及。

玄鷹愣了愣：“那……那要麼部屬這就趕歸去……”

顧昀手中拽著半扇門，一見長庚，剛安靜下來的心又開端鬨，隻好胃疼地問道：“你如何又過來了？”

顧昀把他裹在大氅中，分量輕得一隻手就能抱起來，他感受本身像是摟著一隻病篤的雛鳥，恐怕手勁大了掐死他。

這大抵成了武帝平生中最大的敗筆――倘若統帥循分守己，天子胸懷寬廣，那麼君臣相得或能夠終其一代，但是兩代呢？三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