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潮[第1頁/共6頁]

雁王手腕酷厲，油鹽不進，眼下不顯山不露水，彷彿隻是個純臣，但是細想起來，大梁走到現在這一步，每一步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想倒手給雁王送禮的，頭天送疇昔，第二天印著靈樞院特製防偽的烽火票就會奉上門，他不好財，也不好美色，也有人送過美人，隔日就退返來，實在退不了，便往雁王府一丟讓他們打掃院落――雁王府空殼一個，自建成，雁王就冇歸去過過一次夜。

而後顧昀想了想，又彌補了一個現成的藉口道：“江南之地總歸是要收回來的，臣恰好要探一探火線環境，這兩天本想上摺子請旨來著，巧了，順道送雁王殿下疇昔，包管把人給您全須全尾地帶返來。”

方欽忙後退一步：“皇上明鑒，臣千萬不敢。”

李豐方纔一皺眉，長庚便從善如流地拱拱手：“我少不更事，心直口快，方大人彆往內心去――瞭然大師每月月朔十五焚香祈福，會手繪一張安然符封入錦囊中托驛站寄給臣，許臣些國運昌隆、皇兄安康之類的祈願，安然符封口以後是不便隨便拆開的，皇兄也曉得，但是剋日臣收到的幾封安然符卻有被拆開後重新裝歸去的陳跡，也不知是誰見不得臣弟這一點小小私願……”

隆安天子是認得瞭然筆跡的。

方欽蘸著茶水，在桌上緩緩寫了“黃袍加身”四個字，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呆住的呂常一眼，伸手將桌上的筆跡抹去。

世人踏破門檻的方家嫡女在他眼裡甚麼都不是，一開端有人惦記上雁王空懸的正妃位，削尖了腦袋將門路走到後宮，誰知厥後皇上也不知是吃錯了甚麼藥，因為這事連皇後都發作了一通，原話是“無知婦人少把手伸到前朝”――的確是要放縱這弟弟孤傲終老，一時候此事愣是冇人敢提了。

長庚：“皇兄，江北之地流公浩繁，四周八方都有，不知是個甚麼環境，我們連看都冇看一眼，隻在朝中大談特談如何安設他們，不也是紙上談兵嗎？既然現在諸公各自有理，誰也拿不出個章程來，不如由臣弟走一趟，返來再向皇兄稟報。”

呂常一聽，又把話說返來了，臉拉成了一截苦瓜：“可那……”

呂常瞠目結舌很久，一屁股坐在中間，嘴唇顫抖了幾下：“方大人，這但是……這但是……”

長庚頭也不抬地聽著，聽到這句，便輕笑了一下道：“方大人這話我冇聽明白，您是說瞭然大師分不清甚麼叫‘疫情’，甚麼叫‘熱症’呢？還是說那和尚膽小包天，構陷一方重臣？再或者是本王冇事謀事，隨便捏造了個甚麼證據，籌算解除異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