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書生[第2頁/共7頁]

而督察院是朝中“清流”堆積地——都是像徐令一樣，即不肯攀附權貴，也不屑與商賈銅臭之人同流合汙，自誇隻忠於君，視雁王所作所為是飲鴆止渴，加上流言流言四起，他們總感覺雁王是個城府深沉、將天子玩弄於鼓掌中的權奸。

禦史台被雁王當眾打臉不是一次，早恨不能抓住一點把柄將雁王黨咬個滿頭包。

“等會要勞煩徐大人了，”顧昀戲謔的眼神沉了下來，目光中似有寒鐵光，“來了！”

顧昀指尖繃得死緊，聞聲直起腰來，不知如何的，麵前竟然一黑，踉蹌了半步方纔站穩，長庚嚇了一跳，一把托住他的胳膊肘：“如何了？”

“雁王殿下！”徐令緊走幾步，叫住長庚，“我與西洋狗，何時可一戰？”

徐令神采幾變，終究還是將湧入嘴邊的話嚥下去，隻客客氣氣地搖點頭。

徐令忙道：“是，下官服從。”

“此地四通八達，”長庚沉默很久，才低聲說道，“南北有外海與運河，東西官道可往天南海北，以來往去絡繹不斷，此地又多平原，外族強行占據，時候長了，必然難覺得繼，我們的人也很輕易混出來，我想他們……隻好做一番完整的清理。”

顧昀接過葛晨手裡的照亮之物，照亮了一個泡糟了的木頭，上麵有一行指甲刻下的筆跡——

葛晨從懷中摸出一支小火折大小的棒子，擰開蓋子今後，內裡便射出淡淡的微光，那祠堂裡頭頂磚瓦已經不全，內裡下大雨，內裡下細雨，屋裡桌椅板凳倒得倒，壞得壞，隻要牆角留下的幾匹破布，印著江南之地素色的印花，模糊還凝著昔日的三秋桂子之繁華。

“我前次下江南的時候，正值春暖花開。”顧昀說道，“花團錦簇，暖風襲人，連造反的都不緊不慢，弄些裝滿了香凝的商船偷偷運送紫流金……”

他不再持續往下說，年青而漂亮的臉上似有含著挖苦之色的苦笑一閃而過，徐令好像瞥見了環繞在雁王身側的孤憤與無法，內心巨震，臉上火辣辣的疼——

風雨如晦，而六合間有一墨客。

長庚莫名其妙：“……我是會說幾句姑蘇俚語，可甚麼時候會過番邦話？”

“睿智甚麼，”長庚一擺手，“從小被他變著花腔亂來到這麼大，都有經曆了。”

他眼角瞥見一側本身那聽得激憤不已的親兵，又看了一眼神采閃動的葛晨，大略曉得此次誤入敵陣的“變亂”是從何而來了。

他話冇說完，一個親兵就快步闖出去：“大帥，您快看看，祠堂後邊……後院那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