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世[第2頁/共5頁]

對了，十四年前北伐，玄鐵營長驅直入北蠻大草原，像一陣黑旋風，蠻人對他們又害怕又仇恨，便稱其為“鬼烏鴉”。

長庚猛地將腳收回來，內心更加冰冷。

漫天的殺意蒸騰在翻飛的白汽裡，讓人每一根汗毛都能直立起來。

長庚截口打斷他：“你認錯人了。”

“北巡巨鳶上有人叛變，”沈易說道，“我原覺得叛國者就是徐兄，但是現在看來，秀娘他殺恐怕不無對不起丈夫的原因，我想徐兄能夠已經就義了，並且至死不曉得這件事。你也……節哀吧。”

黑甲人冇理睬，隻是淡地叮囑長庚道：“抓穩。”

那麼十六呢？

沈先生的院子裡永久有幾架拆得亂七八糟的鋼甲，隻是重甲貴重，普通不會給官方的長臂師保護――徐百戶的乾係戶也不可。

“看來你是早就曉得了……”長庚低聲道，“你是誰？”

少年與凶手的目光狹路相逢，那幼狼虎倀還冇來得及磨利，可他的凶惡像是與生俱來的。

回想那些年，何止是秀娘內心總在天人交兵，長庚實在也一樣，秀娘終究冇有殺他，能夠是他身上那一半屬於她姐姐的血脈，而長庚終究冇有殺了她，能夠是她在冗長的折磨中，到底還是對他有哺育之恩的。

聲音從鐵麵罩前麵傳來，有些失真，長庚卻靈敏地回過甚去，如有所思地盯著那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鐵麵。

沈易聽到最後一句，不由得歎了口氣，感受長庚這火有七八成都是衝著沈十六去的，本身彷彿是受了扳連，被遷怒了。

長庚還記得他說過，人穿上重甲的時候，便如有萬鈞之力加身，壓死幾匹戰馬，推倒幾堵圍牆，再輕易也冇有了，隻要略微入門，小孩都做獲得。

長庚終究看明白了黑甲人手裡的“棍子”，當它被高速驅動的時候，三四片一尺來長的玄鐵刀刃從長棍一端跟著細細的蒸汽一起噴出來，撤力時，鋒利的刀片會緩慢得冇入另一邊埋冇起來，一動一收，刀刃全部轉過一圈，像一台可駭的絞肉機。

“貴妃的親mm帶著殿下避走，今後斷了訊息，這些年來皇上派了無數人暗裡尋訪，一向覺得殿下已經罹難――直到三年前纔有了點蛛絲馬跡，派吾等來迎。”沈易簡短地交代了幾句，“一向未能表白身份，請殿下贖罪……”

黑甲人一手虛虛地護著肩頭的長庚，另一隻手提著一條光溜溜的“長棍”，細細的蒸汽從那其貌不揚的鐵棍尾部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