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翻天[第2頁/共4頁]

長庚：“你路上如何樣？”

“哦，”顧昀點點頭，“然後你一看，千載難逢的機遇，好不輕易能作一回死，趕快就湊上去了。”

雁王本人還磨磨蹭蹭地一邊養傷一邊往都城漫步，未曾露麵，而由他建議的一場轟轟烈烈的“運河長廊”活動已經落地生根，他的摺子在講宮裡隻壓了兩天，一場大朝會就過了，軍機處主導力挺，兩院可貴悄無聲氣，幾大世家忙著歸攏內部權勢，一時得空他顧，方欽臨時冬眠，隆安天子當天就批覆了。

但是他等了半天，顧昀卻冇有把火氣收回來，隻是俄然問道：“是因為那天我問你‘何時能夠安設流民，何時能夠光複江南’的話，給你壓力了嗎？”

這麼一想，多年芥蒂，竟然古蹟般地放開了。

長庚一時幾近有點慌了，有些語無倫次道：“我不是……我……子熹……”

長庚：“……”

當年玄月尾，徐令在雁王背後指導與江北大營的通力支撐下，安定暴民兵變，重新安設江北災黎，而後由姚鎮暫代兩江總督一職，徐令回京覆命，帶走了雁王的摺子。

顧昀另有安定南北的力量，另有江山不決死不瞑目標力量，另有夙夜不眠跟鐘老將軍死磕辯論江北水軍體例的力量。

長庚愣愣地看著他。

他拉過一條攤在一邊的薄毯搭在長庚身上，歎道：“躺好，腰都直不起來，還想那事，你有冇有端莊的？”

“不疼了就好，”顧昀不慌不忙地揪住長庚往他衣服裡鑽的手，拎出來扔到一邊，淺笑道，“那來跟我算算賬吧。”

顧昀大抵一輩子冇說過這麼艱钜的話，差點臨陣畏縮。

而雁王李旻方纔回到都城。

不過這會這招彷彿不管用了。

這類孤單，顧昀少年時並冇有很深的感到，當時他是玄鐵三部的安寧侯，縱有百般委曲萬般氣憤，一壺熱酒下去，隔日就能重新意氣風發地爬起來忘個潔淨。現在他年紀漸長，思慮漸重，卻發明暮年的蕭灑已經不知何時被消磨去了很多，特彆比來一段光陰，他感覺本身格外輕易怠倦，人身上累，內心也常常跟著冇滋味起來。

顧昀不置可否地撤除外套靠在中間，隔著薄毯將長庚摟過來，冇多長時候就睡著了。

顧昀把手放下，臉上看不出喜怒，一雙桃花眼半睜半閉著，長庚一時弄不清他如何想的，不由自主地嚴峻起來。

顧昀彷彿被翻開了一道禁閉已久的閘門，那四個字一出，前麵的話就順暢起來：“如果這一趟你真出了點甚麼事……讓我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