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龍（1）[第3頁/共4頁]

和尚不等再喝，已軟軟的倒下去。那人手一伸，已接住了和尚手持的油壺，竟耐著性子繞著大殿走了一圈，為四壁的油燈添上燈油。

俗人憂?道：“那邊是淨土？”狄青差點噴飯，暗道，“莫非這都城還不是淨土嗎？”可轉念一想，嘴角帶分哂笑。

狄青分開了大相國寺，茫然不覺地四周走動。直到傍晚日落，倦鳥歸巢的時候，這才倏然復甦過來，暗想本身如何如此失魂落魄，莫非還在找那多聞天王？

狄青有些肚餓，取出饅頭，撕下一塊，怕發作聲響被和尚發明，便放在口中漸漸咀嚼。吃了饅頭後，又過了小半個時候，狄青坐得腿腳麻痹，曉得已近半夜，不由懊喪非常。心道寺門早就封閉，這多聞天王必定不來了。

狄青聽了，心中微有混亂，轉眼想，“我不是非要和多聞天王為敵，隻是此人不死，大亂不止罷了。他如果真的學好……”想到這裡，嘴角儘是苦澀的笑，“他如果真的學好，我能放過他？恐怕不能。不然飛龍坳死的那近千百姓豈不太冤枉了？”

那人添完燈油，又回到彌勒佛座前，望著彌勒佛主，喃喃道：“彌勒下生，新佛渡劫……五龍重出，淚滴不斷？”

俗人貫穿，雙手合什一禮，徐行走開，主持隨後拜彆，天王殿轉眼沉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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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心中儘是獵奇，不曉得此人到底取了甚麼。

主持緩緩道：“若尋淨土，當求淨心。隨其心淨，無處不淨土。”

他不斷地反覆這幾句話，彷彿在揣摩著甚麼。狄青聽得一頭霧水，暗想當年在飛龍坳，此人唸咒為勾惹民氣，可現在這裡隻要他一人，又念地哪門子咒語？

俗人沉寂很久，方纔道：“多謝大師指導，我曉得該如何去做了。大師辛苦，我成心重修寺廟，做一場功德，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可來人明顯和狄青冇甚麼乾係。狄青大失所望，閉上了眼睛，隻聽那俗人問道：“主持，我有一事就教。”那人調子年青，但口氣中隱有沉鬱之氣，又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一和尚入內。見到那人鵠立在佛前，不由驚奇低喝道：“你是誰？”大相國寺乃國寺，主殿燈火整夜不熄，這和尚賣力半夜來添燈油，見到俄然有外人出冇，不免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