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幕後誰人推手[第1頁/共4頁]

原太丘問道：“景仲有何事？”

潘安仁接著道：“原氏私家子一事，就是阿誰客人流露的。他承諾我，隻要讓私家子當眾出醜，不但幫我還清賭債，還會再送二十塊蜜玉。我心想，我們潘氏本就跟原氏反麵，讓對方丟人現眼，對潘氏也有好處。”

“老太君容稟。”支狩真先是恭謹施禮，隨後道，“能人所難，難道無禮？我本名趙安，隻因聽王長史和孃親之言，方纔千裡迢迢，奔赴侯府。本意隻是顧念侯爺喪子之痛，省視問安，並無攀附繁華之心。”

“不對。”白澤傀驀地展開眼睛，長舌幾次顫栗，“這件事，誰得了最大的好處？”

“如果我敢呢？”

月色下，王子喬羽衣星冠，手挽玉簫，飄然走在秦淮河邊。

支狩真咬破中指，剛要擠血，綵衣老者俄然喝道：“且慢！”

潘安仁木訥答道：“十天前，我在城西的銀鉤賭坊玩了幾手，運氣很糟，連輸了百來塊蜜玉。”

“混賬！混賬！”刺蝟短髮老頭氣得麵赤脖粗，幾欲脫手，卻畢竟不敢過分。阿誰抬頭翻眼的少年立在角落，張大嘴巴，詫異地盯著支狩真。

刺蝟短髮老者霍然站起，聲如轟隆，“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幾十雙眼睛同時投向碗底。

“真是個不懂端方的混小子。”“不知禮數，那裡像我高門後輩？”一乾長老七嘴八舌，皺眉瞪眼。

潘安仁續道：“我還不出賭債，又怕賭坊的人鬨到家裡，會被族老和爹爹叱罵。賭坊的金老闆奉告我，有個客人情願替我還債，隻要我幫他做一件小事。”

“大哥！”潘侍郎決然喝道，“就問到這裡吧，他畢竟是你的親兒子！”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思及“從小到大，我甚麼都比不過大哥，在爹爹眼裡，也隻要大哥。”再望向最心疼的侄兒，心頭一陣痛苦。

他目光緩緩掃過四周，昂然道：“諸位不分青紅皂白，甫一相見，便要我滴血認親，試問禮數安在？諸位心機疑忌，冷語相加，試問親情安在？趙安固然鄙人，卻也不是鬥賽的犬馬，任人抽血驗種！”

青花巷的另一處府邸內，潘氏族長潘畢高坐正堂，麵色陰沉如霾。

“百來塊！”潘侍郎失聲叫道，他在尚書省任職吏部侍郎，一年俸祿也不過三十塊蜜玉。

世人連連稱是，王夷甫目露焦心，事前再三叮囑他要慎言，怎地這麼猖獗？

“代價連城的夢貉麵具？”潘畢森然一笑，“好大的手筆！”夢貉是澤荒奇獸，貉皮製成的麵具千變萬幻，高深的道法也難以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