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擊必殺落空[第1頁/共3頁]

前麵一堆女人攙扶著一個老態龍鐘的婆子，婆子的兩隻眼睛陷在皺紋堆裡，都快睜不開了，藐小伶仃的手腳一向顫抖著，彷彿隨時會倒下來。

他轉動麒麟眼部的夜明珠，一束異光從麒麟口中吐出，投在烏黑的牆上。光影浮動，色采層層躍現，伊墨閒逛青紫麒麟玉佩，建康城的各處氣象逐步閃現出來，一一清楚映在牆上。

孫秀躬身道：“全憑殿下賢明聖賢，寬弘大量，遊俠兒們心存敬慕，願為明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兩邊人流交叉在一起，叱罵推擠，鬨得難明難分。崇玄署的羽士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妙手腕。”寧小象微微一笑，“這群遊俠兒還挺有一套的，這下子我們也能交差了。”

這一刻，不管是人群中的寧小象、崇玄署的道人，還是依樓臨窗的太子伊墨，無不將目光投去。

圍著棺木，他們排開浩大的儀仗，高舉各種紙紮的彩色屋舍、車馬、金山銀山、童男童女……步隊兩側則是送喪奏曲的樂班子，吹著哀思刺耳的嗩呐笙簫，打著震耳欲聾的鑼鼓鐵鈸，唱著肝腸寸斷的孝子葬歌：“一大門上燒紙錢，滾滾通衢往西行。孝子悲傷墮淚拜，天國門開放善人。二大門上道前人……”

出殯的步隊並不睬會對方，雪花般的紙錢毫無顧忌地灑出去，落在遊街人群身上，惹來一片漫罵。

“啟稟殿下，恰是如此。”孫秀起家恭謹隧道：“這群遊俠兒固然冇讀過甚麼書，但好歹有一些機變的販子手腕，對殿下與朝廷的忠心更是無庸置疑。”

一名天羅衛訝然道：“大人，是趕著出殯的。”

崇玄署的羽士瞧出了不對勁，悄悄掐動術訣，暗中發揮迷魂術法，試圖遣散出殯步隊。但一群孝子賢孫個個埋冇明心定神的符籙，該哭的哭，該鬨的鬨，並未被迷魂術法擺佈。

伊墨縱聲長笑：“太好了，來，我們看看建康全城的熱烈！”他摘下腰繫的青紫麒麟玉佩，玉佩嵌金鑲珠，雕鏤繁密奧妙的紋絡。

“哎呀，老太太不可啦！出性命啦！”有人尖叫起來。不知何時，阿誰老態龍鐘的婆子已經栽倒在地，四肢悄悄抽搐，送葬的諸人收回鬼哭狼嚎般的大呼，沸騰的喧鬨聲響徹大街。

“嘭！”猛地一聲巨響，抬棺的人被撞倒了，黑木棺材轟然砸落在地，薄薄的棺材板隨即四分五裂，穿戴壽衣的孫瞎子屍身滾了出來。

東門橋上，一群吹吹打打的送親步隊與遊街人群鬨得不成開交，新娘蒙著紅蓋頭，坐在地上，與新郎官捧首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