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入懷[第2頁/共3頁]

或許很多人哭累了，在怠倦中睡著了，而久姚，倒是始終冇法入眠的那一個。

“岷老虎，感謝你的酒，我感覺好多了。”她持續倒酒，笑得更加冷傲，眼淚卻越落越多。

“你好刻薄……”久姚歪倒在虞期肩頭，迷離的眼如秋水似的瞧著他，醉酒後的姿勢是前所未有的嬌媚和婀娜。手裡的爵被鬆開了，沿著屋頂的斜坡滾落在地，收回沉而不鈍的聲響。久姚滑入虞期懷裡，摟著他低笑：“不讓我喝酒，那就抱我……罰你抱我到天亮，不準放手……”

“喝酒對你不好。”

虞期霍地僵住。

“多數是朋友所贈。”

虞期又默了半晌，從袖中的乾坤裡取出一支爵來。

“醉酒隻是精力上的麻痹，處理不了任何題目。”

“可我想喝。”久姚美眸甜笑，柔滑純柔，提起虞期身邊盛酒的方彝，在他麵前搖了搖，“給我喝酒的器皿。”

“不要，我還想喝。”

“已經夠了，哪怕醉得再深，也終是要醒來的。”

“我就曉得你另有多餘的，英招說，你袖子裡有很多很多東西。”久姚放下方彝，拿過青銅爵，輕浮的器體上飾一層蕉葉紋，許是用得年初久了，紋路已磨得半平。久姚舉爵對著月色，抬頭道：“這爵和我家中的一樣，也是蕉葉紋的。”

“久姚女人此次受的打擊太大了。”英招感喟。

虞期皺眉。

酒是黍稷變成的，也被稱為秫酒，撲鼻的酒香讓久姚眼神變得昏黃。爹爹活著的時候，不準她沾酒，她卻曉得爹爹是個名副實在的酒鬼。酒，到底是甚麼味道的呢，是不是和世人說的一樣，一醉下去便能忘了百種憂愁？

久姚哭了，把臉埋在膝蓋裡，卻在虞期即將輕拍她的時候，又揚起臉，光輝的笑了。

但是，懷裡抱著的人，卻彷彿有放慢時候的感化，讓每時每刻的流逝都慢得熬人。

“這是百年前從宮裡流落的東西。”

久姚不滿的嘟嘴：“方彝……那裡去了……再給我點酒，我還冇喝夠……”

他想起那悠遠的隻剩下碎片的疇昔，阿誰和他一樣出世在一千七百年前的人，拉著他的手，淚如雨下道：“為甚麼你們都要分開？為甚麼你必然要去岷山修仙，為甚麼他必然要奔赴疆場？在這個期間，具有一個完竣的家，便是如此遙不成及嗎？”

“冇有多餘的嗎？那把你手裡的角給我好不好？”

一遍又一遍倒酒，方彝垂垂空了，久姚歪傾斜斜的晃著方彝，軟糯的聲音竟是勾魂攝魄，“冇酒了，喝光了……岷老虎，再變些酒出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