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貳柒】[第2頁/共4頁]

李纓沿著沙土上混亂的馬蹄印漸漸走著，冇走出兩丈遠統統陳跡蕩然無存，他彎下腰撫過平整的黃沙，拈起一片枯黃的樹葉:“用樹枝掃平蹄印，他們是有備而來。”

蕭幽不由一愣，視野不由飄向李纓身後。

李纓挑眉：“既是軍隊，那就有智囊了。”樹葉碾碎在他指尖，“淺顯走販子家所照顧的貨色無多貴重，他們如此大張旗鼓而來有種決計的誇大。並且你方纔說他們對龜茲向來敬而遠之？”

李纓肅立不語，抿緊唇線喝令：“走。”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跟著李纓的法度而去，他們到時李纓麵色淡淡等待已久，白衣貴爵通身清寒，蕭幽當貳心生不悅忙請罪：“令公子久等了。”

日已西斜，初升的半月灑下銀色的輝芒，與東邊的夕照交相輝映，行成日月同空的奇景。李纓頎秀的身影立於不遠處，如有所思的目光沿著馬蹄消逝的方向逡巡而去，對他二人這邊的對話極是淡然。蕭幽見狀，隻得點頭，反問那少女：“你是哪國人，”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冰冷的屍身，“他們是你何人？”

分開前蕭幽拾起個未燒儘的火把，就著殘骸上的餘火將販子們的屍身一一撲滅，濃黑的煙霧跟著風斜斜升起，如同升騰的靈魂般：“我記得龜茲這裡的人身後都是火化是嗎？”

寂靜不動好久，對方經曆過一番掙紮終究下定決計，顫巍巍道：“你們幫幫我。”聲音沙啞且稚嫩，聽上去像個孩子但難以辯白男女。蕭幽躑躅一下，躊躇地用劍將馬頭撥弄到一方留出個不大不小的洞口。

一雙藐小的雙手先行伸出扒在洞口兩旁，接著一個腦袋順溜地伸出來，蕭幽看清了她的個頭隨即彎下腰來托住她的胳膊向外一拉。流紗瀑布一樣滑下，那人灰頭土臉地被他提了出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胡亂抹了抹灰耗子一樣臟兮兮的臉，她害怕又獵奇地看著那兩人，咽咽口水：“你們是業人？”

李纓被勾起了興趣：“但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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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俄然一聲厲喝，蕭幽頃刻提起長劍護於他身前，滾滾風沙聲中時而響起焦木的爆裂聲，氛圍裡靜得能聞聲鼓譟在耳邊的心跳聲，以及……一道近在天涯的呼吸聲。

她驚駭又難過地看了一眼死去的販子：“我是好人，他們也是好人，你不要殺我也不要賣了我，我哥哥很有錢會給你們很多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