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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的重創已經在加快身材式微的速率，這軀殼還能支撐多久，連他已經都冇法估摸了。

不為人時，苦苦渴求著這天底下作人該有的統統，可他不是完整之人，這六合嫌棄他放棄他，恰好他又有人的一部分，叫他沾上人總會有的惰性，迷戀暖和而畏縮而躊躇。到頭來，阿湮不在了，曾予他一個安靜之地的國度毀於一旦，一無統統。

他昂首看了看枯萎的長春樹，艱钜抬起手，探入一份神識。

‘機會未到，莫要成妖！’長春留下的最後之言。

長春說，現在機會還未到，叫他千萬莫妖化。

白龍王想救她，但終究隻能痛苦得看她停止最後的呼吸。她為循環架空返回到蓮塘，恍忽卻也聽到那聲破穿時空的撕心裂肺的龍鳴，他叫她想起好久之前，西玄福地中眼睜睜看她化為一座石像的殘魂……她也感遭到痛的，她能感受獲得痛苦的，哪怕是長久的瞬息的逗留，就算身材冇法儲存住疼痛的影象，誰能說，這痛不存在呢。

那些花顫顫巍巍的，迎著滿池青蓮，卻也是分外清麗。

穿過那些漂泊的時候、龐雜的空間，經年以後，回到此地的青年久久默立。

斷壁殘垣死寂得沉在空間罅隙之間，冇法捉摸的時間斷流中有一些影象一閃而過，惜時繁華的樂土已毀滅成死國，白衣站在枯死的巨木之下，抬頭沉沉諦視著這斷滅了朝氣的地區。

即便明曉得他生射中那些最誇姣的東西都不被答應，總要在這有限的時候裡因為各種百般的來由灰飛煙滅，即便守著那些他最器重的東西，可內心無時無刻不在等候著避無可避的厄運來臨——當真見到這些慘狀的時候還是會悔恨到難以按捺。

連她都看得出來，在這循環一世一世的磋磨中她的魂力越來越暗淡，能保持完整的靈魂回到這蓮塘中接管修補，還要靠她當年剝出靈力灌入此中的那粒石珠。

摸摸嘴角，伸出袖子抹去殷紅一片。他分開蓬萊，在四海搜尋窺破空間法例的契機。冇想到，最後倒是在蓬萊毀滅的這瘡痍地盤之上，找到了龐雜在裂縫間的法例碎片。

彷彿在一刹時失卻了統統的力量，他軟軟得在巨木旁坐下來，用力得特長捂著唇，也止不住一口一口湧出來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