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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過有人伴隨的毒藥般的甜美,獲得過不計算任何事物的無怨無悔,縱她不在他麵前一瞬,那念想已能將他逼瘋。
青玉壇以人畜靈魂入藥一事敗露,受各派圍攻之時,厲初篁毫無動容;門下弟子儘數忠於他者,卻死傷慘痛之勢,厲初篁連眉宇都未曾皺一下。
‘即使痛徹心扉亦不過眨目光陰,當年的我隻差一步便坐到一方妖主,見過那般至尊之景,如何甘為一段虛無含混的情緣捨棄統統?’妖魂淡淡道,‘因他而深陷人間,出乎我之料想,該光榮我畢竟選了精確的路,一場循環了結一段因果,賺的是我,他不過是我之長生中一段災害。’
鎖鏈一端,繫著殘魂,另一端,繫著阿湮,不管分離多遠,都能循著一方找到另一方的位置。可厲初篁向來冇想過,她就在衡山。離他如此靠近又如此悠遠的間隔。
他就這麼和順而遲緩得,拆了全部大妖。
‘你問的是人,還是妖?’記川邊靜坐的身影抬開端望著她。
“凰君。”他悄悄道。冇有看錯,鳳凰眼中是極深的恨意。
宿命如此禁止,那便毀了那命軌可好?天道這般折磨,那便亂了那法例可好?
“這個時候你出來了。”他微微諷刺道,聲音降落而溫和,“可另有甚麼用呢。”
他冇有答覆。想來,那統統的獎懲,實在是她代他受的。
‘她會來的。’
“我是不想你走的,阿湮,我實在不想你走的。”
他在廟門口坐了很久,把掌門令與福地機括丟給了弟子,還是祭出了天之鎖。
“我曾經驚駭著,這世上再冇有她能牽繫的事物,會就此一睡不醒,我看到你,覺得你就是我想找尋的契機,可為甚麼,統統會變成如許?”
可當阿湮為她擋下那致命一擊時,他在那邊,愣了好久,手足無措。
‘便當作……我代他還罪。’
殺她一次,便更痛一分。這世偶入荒神墓,得天之鎖,因墓中渾沌,喪失首要影象。再見她時已無前塵之算,隻覺這是非常首要之人,因而苛求將其留下,孰料,畢竟不過煙花一場。
他曾渡魂數千載,為天所棄,為人所棄,妄自頹廢,冷眼觀世,發明她在他生射中的存在時,才覺此番苦痛,實難忍耐。想脫命軌而不能,企圖獲得人間穩定之真情,卻又被天命玩弄無數場,因她為本身所累,嚐遍諸種苦痛,而想將她逼離本身命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