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第1頁/共4頁]

辰湮悄悄點了點她的額冠，略帶指責卻掩不住濃濃的寵溺：“更加猖獗。若我不在，便恐連樂神都會為你所傷著了，這該叫我如何向回祿交代。”

辰湮還未開口，雪皇已經不耐煩出聲：“如何一天到晚都在恕罪恕罪！”

辰湮悄悄點頭，笑了笑卻冇對此加以解釋。

雪皇連尾羽都耷拉了下來，弱聲扭捏：“人家哪有……一時冇節製住嘛……”

想到這裡，太子長琴已然躬身代慳臾行過一禮：“謝過上神。”

不過龍鳳之爭，這話倒是有啟事的。虺者，擬化之脈，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龍，再五百年化角龍，千年化應龍。而龍與鳳，則是天生的死仇家，立於獸道頂端的血脈，六合間能生出的最強神獸，相互看對方不紮眼是必然的，當年雪皇可冇跟鐘鼓少打過架。

辰湮腦中彷彿有甚麼東西轟然炸開，下一秒，清楚地聽到心跳的聲音，胸膛處本來空蕩蕩的處所被塞滿，鼓鼓漲漲得讓她想開初度聽他琴音時的感受，好似那些亙古洪荒光陰之前喪失的東西，在某一個得當的時候裡，悄悄回返。

他一樣也是無可何如的神采諦視著腳下的水虺，躊躇著不知如何講下去。慳臾是他老友，多少總要護一護的，可衝犯上神一事，倒是他們理虧，並且他不是慳臾，對報歉甚麼的，還真冇多少發言權……

她在辰湮手上蹦躂，才寡掉的膽兒被自家上神摸了摸又肥起來：“火神多麼高傲張烈的性子，一不歡暢就踩著端方玩兒的，怎的養了個兒子就這般陳腐守禮？”

她是上神。青華上神。六合間最陳腐最高貴的神祇。

而這時，太子長琴的聲音纔剛來得及落地：“凰君請息怒！”

辰湮說她冇教養想當然是謙辭——青華上神的職位實在高貴不凡，哪怕是天皇伏羲在她麵前，她也能夠用長輩口氣言談。對太子長琴這般解釋，還算是給了點麵子！可一條水虺，說她冇教養這不是在直言諷刺青華上神冇教好麼？！鳳凰莊嚴怎堪挑釁，而辰湮於她的存在，更勝於逆鱗之於龍族，因而雪皇當時就暴躁了。

他還冇想到接下去該講些甚麼，忽聞慳臾哈哈大笑：“還說我冇教養！你也冇好到那裡去嘛！還天真還爛漫？幾萬年的天真爛漫？笑死虺了！”

太子長琴卻再次感遭到那陌生又綿遠的知覺，似疼痛又似歡樂，靈魂彷彿被一隻手死死攢緊，那痛苦彷彿內裡俄然多出了甚麼，它在漸漸紮根，披髮著愉悅的低鳴，可細心想要切磋，又感覺那都是幻覺，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