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共4頁]

辰湮遲緩地搖了點頭。弧度極小——但她還是搖了頭。

事情從黃帝宮中一起鬨到伏羲禦前。毫無顧忌的鳳凰，誰攔得住？刹時全部天界焦頭爛額，像極了一鍋煮爛的粥。

不周山災劫以後，她驀地感覺鳳凰平生也索然有趣。辰湮封在太易宮中，還是亙古以來寂靜的模樣。雪皇一點都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甚麼她到底在諦視甚麼。她想著下界榣山，想著當年大荒，想著不死火山之前看到青華上神的第一眼，更加感覺回想殘暴完竣，而現世慘白如此，這天界不堪忍耐。

這帶給她一點小小的安撫——太子長琴還是天命樂神，此世獨一的司樂之神。

千年、萬年又如何。便就是永久也罷。

青華上神覆手在天池之上，隻是指尖微移的一個弧度，雪皇恍然聽到甚麼東西轟然碎裂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帶著無窮無儘的魔力般，連心神都有被拖曳入此中冇法自拔的錯覺。而滿池的蓮花在頃刻竟然全數枯萎，固然鄙人個刹時已經重新脫胎長成，但那積聚萬千年的靈力因為宿體離散之故脫出，齊齊調集在天池中心，竟凝成本色呈現湧泉般的景觀！

辰湮終究偏過甚來看著她，安靜的視野不帶任何意味。翻手一招，琴體已然在懷。纖長的手指順著琴身漸漸撫過，白淨的肌膚與烏黑的焦炭間的對比多麼驚心動魄，即便是青華上神的神力，也冇法喚得這琴涓滴迴應。

她差點將這天界都掀翻，連天上宮闕都震塌了好幾處，眾神仙規勸又勸不進，安撫又撫不成，不堪其苦，眼巴盼望著太易宮，卻始終不見青華上神前來認領寵物，立馬便測度，這番行動是經那位諸事不管亙古如常的神祇承認了的。

獻本為黃帝之女女魃，因在第二次六合大戰當中身染邪氣，永不得上天，後被放到赤水邊上，人間纔有了赤水女子獻的傳說。中心大帝於她有愧，不忍拂其意，便求到天帝耳邊。天帝伏羲已達成目標，將鳳來琴這個眼中釘肅除，也就順水推舟承諾了。

不但是雪皇及諸多與太子長琴有所友情的神祇仙家，連著乾係遠的聽聞此事都非常憤怒。

再想到誅仙台九重雷劫，鳳凰現身的那一幕，盜汗便刷刷往下淌。怎的健忘，鳳來與那位神祇另有這層乾係！她雖不言，他們卻不能如此無敬。且雪皇又是她身邊待慣的……

六合間獨一一隻鳳凰蹲在梧桐樹上心灰意冷無窮頹廢。

鐘鼓在隻剩半截的不周山還是清閒安閒。火神回祿與水神共工，往渤海之東的深淵歸墟思過千年。而統統的源點，黑龍慳臾，倒是被留在人間的女神赤水女子獻看中，收為坐騎，供天界差遣爭戰四方以贖罪，也省卻了死亡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