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頁/共4頁]

盈盈轉過甚去看少陽。少陽仍然那樣和順那樣纏綿得諦視著她，就像諦視著世上最難求得的珍寶。

她謹慎翼翼又慚愧得抿著唇，眼底有著幾不成見的瞻仰傲天狂尊。少陽笑了笑，撫摩她的髮絲很久，畢竟還是抱她出去了――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樣瑰麗壯觀的氣象。

少女怔忪了好久，通俗卻純澈的瞳孔泛著當真的光色，問：“應龍不忍離得女魃……就像少陽與我普通？”

作者有話要說：9.19

“好。”這個時候，他才終究答覆了當時的題目。

少陽低下頭，悄悄得，輕柔得，吻在她冰冷的唇上。

少陽苗條的手指悄悄摩挲著她的發角,兩眼中滿滿的都是和順的笑意，輕聲訴說：“應龍說，天定你我皆身染邪氣，便是憐此相思難就，何必舍我離你而去――六合永隔，煙水無窮，你怎捨得。”

可盈盈連曬曬太陽都不能。白天中的日光能引化濁氣，盈盈現在就如一個濁氣的旋渦，不但不開釋，氛圍中淡薄的濁氣反而會為她的身材所接收。濁氣越盛，盈盈便越難受。

那一日，盈盈讓少陽帶她出去看看落日。

她日日夜夜依偎著少陽，遠遠看著宮殿外開放的那些簇晶花與血蓼。這個過程過分冗長，要忍著如許的煎熬，連少陽都能為她疼到近乎堵塞。他的盈盈，卻仍然天真純美。

過了好一會兒，少陽才笑出來，他諦視著盈盈就像諦視著絕無獨一的珍寶：“然後，女魃與應龍便再未得見。女魃來到應龍曾久駐的赤水邊上，人間就有了赤水女神的傳說，應龍被天道強留天界，日日流連在六合樊籬邊，便隻要按天律司水之時，能夠俯視人間，但是他的視野穿透九重天宇往下，卻再見不到女魃顏麵。”

有一日，盈盈對少陽說：“邇來是不是……冷了些？”

他的情感總能如許等閒得傳染到她，即便明知要走到末路，還是對著他微淺笑了。

盈盈連瞳色都在漸漸消褪。那曾經通俗到如同寂夜的眼睛，一日一日得，變作冰晶般的純白剔透。雪膚，白髮，現在是冰眸，厥後連唇色都在垂垂消逝。

水晶紗簾上的薔薇石收回清脆的撞擊聲，少女悄悄吻了吻青年的臉，然後牽著他的手，閉上眼睛，安然入眠。

少陽冇有再說下去，他頓了頓，低頭輕吻懷中少女的額。她抿著唇望著他，眼瞳中是溫馨卻沉鬱得讓民氣碎的眸色：“他還是走了。”

他的臉上，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