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命[第1頁/共3頁]

“哄走他們不過是憑了你我的天子恩寵，但以這一人之力，是如何也抵不了天下人悠悠之口。”

“願天佑大周，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日上三竿，天光大盛。抬眼望去，啟露台上太子身著麟服，恭謹地跪於神壇下方，蕭崇炎與貴妃分站擺佈二方，身後翩然長立一眾禮官與皇胄宮眷。

益州初春季氣一向陰沉沉的，終究在天子生辰當日見到了太陽。啟露台豔陽高照，刺目標陽光照在祭天的神壇之上，折射出奪目的光芒。

“昭元接旨，吾皇萬歲。”

我定了放心境，說：“方纔迷瞪了，這日頭照得人目炫。”

蘅若答：“突厥挾製之日宇文……金吾將軍護父皇改行巷子，顛簸了兩日才趕到益州。父皇能夠在路上受了些風邪，這幾日一向靠藥石撐著。現下能夠由嫦婕妤陪著。”

太子跪在地上先是一怔，旋即暴露幾分受寵若驚，揉著發麻的腿正籌辦站立起來。俄然從遠處趕來一名寺人，手中攜著聖旨，嚇得他又頓時跪了歸去。

我的腦海中俄然閃現出祁夜的影子，刹時寂靜。

“東澤之息，日月同輝。這是上天秉承於昭元至公主身上的瑞兆。有至公主一日就有大周的承平亂世，如此，她為何不能擔著這些皇命恩賜？”

祭天的大事，天子從未曾缺席。我默了默，冇再多問，隻斜靠在啟露台邊為本身專設的青鸞案邊，饒有興趣地看著蓮巫在神壇上高呼，長髮隨之跳舞，倒是有模有樣。

東宮這一跪，再無人敢置喙，隨官皇眷接踵紛繁下跪。蕭崇炎見狀，風雅地一合朝裾，端直而跪，蕭貴妃神采莫測地看了我幾眼，亦點頭垂目，不作他語。

蓮巫的巫舞跳了一遍又一遍，日光懶洋洋地灑在身上直教人犯困。我連續打了幾個哈欠，回過神時才發明世人臉上都掛著幾分焦心。

“皇上的病時好時壞，叔父找的大夫當真管用？”一旁，蕭貴妃開口問道，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入每一名等候中的世人耳中。聽似體貼，實則冷酷。

人群中群情了好久，彷彿冇有得出一個定論。我本欲置之不睬，蘅若卻非常擔憂地對我說：“公主，若嫌礙眼我便喚人將他們哄走罷。”

“隻怕叔父美意做不勝利德。這會兒還冇見著皇上，不知有多少人擔憂呢。”蕭貴妃柔媚一笑，鳳目輕掃四下，竟讓世人瞬時提起了精力，強做出幾憂色來。

我迷惑問蘅若：“吉時快至，如何還不見父皇？”

我從青鸞攆中被人扶了出來，擺佈早已端立無數侍衛，四周被圍觀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天家旗號遮天蔽日，祭奠禮樂透過人群的鼓譟模糊傳來，一名身著紅色巫袍的女子正在啟露台上跳著奇特的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