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後浪[第1頁/共7頁]
吳益恍然大悟。
“實在你伯父舉止官家必定是曉得的。”趙鼎再度端起薑茶來,卻又輕聲感喟。“武將嘛,不貪財好色,真就兩袖清風了,不也跟嶽飛一樣被那幾個禦史死死盯住?至於官家這裡,能夠是因為朝廷財務另有些縫隙的原因,不肯落人話柄吧?等本年平了洞庭湖之亂,再熬到夏季以後,我們元氣足了一些,財務好轉,我們再去勸勸便是。”
張子蓋連連點頭:“我入了班直,也是嚇了一大跳……也難怪我伯父會不安。”
趙汾重重點了點頭。
手中抓著一張方纔謄寫完成邸報的素衣中年人,聞言當即回身作色。
“跪下!”
就在趙鼎趙相公和很多人一樣失神之時,城西某處達官朱紫聚居的地區內,一處大的有些過分的花圃裡,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肥胖少年正在苦著臉朝著一個麵貌端方、風韻如玉的素衣中年人討情。“我不是讀書的料!”
趙汾如有所思,卻又俄然覺悟,繼而一時無語……本身這個爹,不準當兒子的直接說出來,如何到了他本身嘴裡,反而一口一個官家‘歸納’了?
“傳聞是他伯父張太尉前幾日臨走前專門尋官家求了恩情,將他送進了禦前班直。”趙汾有錯即改。“又說現在爹爹是都省相公,非比以往,以是張太尉前幾日在京隨駕期間不敢等閒打攪,以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議,以是此時纔來。”
作為年後第一張新邸報,應當是昨日傍晚收回、本日被謄寫出來的,以是並無甚麼新奇事蹟可言。
至於說私交,到了這個位置再說私交未免好笑。
無法之下,張趙二人隻能聯袂言歡一番,然後一起在太學中蹉跎了一陣,這才拱手道彆,轉回各自家中。
而這此中,中低層官員卻又遍及性先去宣德樓劈麵的舊尚書省領了新年犒賞,以度年節。且說,都省相公趙鼎當然不需求親身去領,歸正有吏員親身送疇昔……但他仍然主動前去彼處,親身坐鎮,必然要看到基層官吏安妥動手了犒賞方纔放下心來。
一夜安閒不說,第二日,也就是大年初二一早,這位當朝都省相公可貴一個懶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後卻反而緩緩安閒洗沐,又隻用了一些粥點,便讓家仆封門拒客,然後就兀自轉到院中初春暖陽之下安坐,複讓兒子奉上來最新邸報,替他品讀。
“充公他甚麼重禮吧?”話到這裡,趙鼎俄然想起一事。
且不提張德遠歸去如何,隻說趙元鎮回到家中已經是傍晚時分,而他年紀偏大,年節前又持續多日辛苦,早已經疲態儘露,倒是甫一回家便籌辦好生沐浴一番,淩晨安息的……唯獨既然做到這個份上,有些事情卻也不是他能等閒遁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