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黃綠[第1頁/共10頁]
“而馬隊解纜後,李節度便統攬禦營中軍的陝洛部分,外加禦營後軍部分合計四萬眾從劈麵渡河,去爭那塊高地,高地在手,則以十萬步騎與金軍相爭,逼迫金軍先出儘力?”
“朕願聞其詳。”
正如吳玠說的那樣,兩邊都已經冇有迴旋餘地了,眼下幾十萬雄師就是靠著一條輿圖上都不消畫的承平河和這個雨水以作最後的躲避,而雨水隨時能夠停歇……全麵緊逼之下,冇有人能夠置身事外,也冇有人能夠迴避任務與壓力。
“你是不是想說,他們倆明顯曉得,卻奉承行事,不肯意公開與官家唱反調?”呂頤浩俄然轉頭看著廊外雨線發笑。“是這個意義嗎?”
“是。”
“不錯。”呂頤浩寂然相對。“臣恰是此意。”
“為先?”
“不過吳節度且放心。”呂頤浩持續抬頭看著對方安靜言道。“堯山如此,北伐如此,官家都將中軍大任拜托於你,且毫不躊躇,便是韓李二位也未有一二言語抱怨,這就申明,官家對你的兼任與信重也是獨一份的……以是有言便尋官家直言相告,有慮便也直抒無疑,不必顛末老夫這一遭的。”
“請相公想一想……不要從我們這些定奪者來想,也不要從金軍的定奪者來想,隻從上麵的士卒來想……自開戰以來,我們是不是連戰連勝、進軍不斷,涓滴頓挫也無?而從金軍那邊的士卒來看,他們是不是接連受挫,應接不暇,乃至於大肆敗退?”言至此處,吳玠略微一頓,方纔持續講解。“這個時候,如果因為雨水停止進軍,不對就在麵前的金軍策動打擊的話,將會是開戰以來我軍第一次較著畏縮寢兵之舉……所謂休整之論,隻對曲都統和他帶來的救兵無益,對河東方麵帶來的十五萬主力雄師而言,卻不免受挫,乃至有能夠會激起出金軍士氣……為了一萬多人的戰力而捐軀十五萬人的士氣,如許是弊大於利的。”
吳玠從速點頭:“末將隻是受官家拜托,領全軍之任,既擔此責,不敢有萬一幸運之心。”
其他一萬多人,大略如此。
當夜不提,今後持續三日,春雨竟然淅瀝不斷,乃至於平野泥濘。
很明顯,宋軍冇有做諱飾,也底子冇有做諱飾的需求……相對應的,金軍不甘逞強,他們一樣開端晾曬軍器,籌辦翌日作戰糧水。
“臣失態。”呂頤浩收回目光,略顯感慨。“隻是想到了當日真宗時景象……檀淵之盟前,堂堂中國天子,竟然不敢渡河,乃至於要寇準阿誰相公哄著騙著帶過河去,即便如此,過後想起此事,竟然還記恨著寇準……往前自春秋以降,那裡有如許的天子呢?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