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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熟諳珍珠那般久了，我倒是不曉得她本來是姓趙的。”那拉淑嫻歪著頭考慮了一會兒，隻模糊記得以往彷彿有人跟她提過這回事兒，不過那會兒她滿心都在早產體弱的十二身上，彆說戔戔一個家生丫環了，就是跟她說大事兒，估計她也不帶往內心去的。

當下，賈母氣上心頭，乾脆強撐著身子骨從暖炕上站起家來，使出最後的力量將方纔擺好的一屋子佳構擺件摔了個潔淨利索。

“嘲笑？我方纔說了甚麼未曾？”那拉淑嫻勾嘴笑著反問道，一副吃定了對方的模樣。

不想，賈赦雖被弄得無法了，仆婦們也不敢幫腔，可屋裡另有個半懂不懂的璉哥兒。卻見璉哥兒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淚，仰著頭看著那拉淑嫻，當真的道：“娘方纔說話了，娘說哪個手腳倒黴索，把醋罈子打翻了。”

“娘把璉兒的弟弟拋棄了。”璉哥兒一麵喃喃自語著，一麵抬眼傻傻的看著那拉淑嫻，間或瞄了幾眼暖炕上假寐的十二，一個冇忍住，就放聲大哭起來。

“主子真愛談笑，那裡就是莊戶人家了？給我們府上辦事的莊頭，隻怕屋裡服侍的人就不下幾十個。那珍珠，也是打小金嬌玉貴的養大的，且是費錢雇了人專門教她說話做事。就連賴嬤嬤那頭，若非她爹使了銀子，那老貨能這般美意受累的親身帶她？更不提以後珍珠每次都能拿第一茬的新奇蔬果哄老太太，又拿外頭的脂粉哄那幫子目光短淺的小丫環們，要不是有她爹在背麵撐著，她一個拿月錢的小丫環，能在幾年以後就竄上去嗎？老太太跟前可向來不缺機警嘴甜的人。”

完事兒了！

偏那拉淑嫻用心逗他：“璉兒不樂意？先前，不是你說的弟弟太醜不喜好。這不，娘和你爹籌議了一下，就給你換了個略都雅些的弟弟。”

榮慶堂的鬨劇因著容嬤嬤的決計節製並未傳出去，莫說府外了，就連同在府中的榮禧堂和梨香院都未曾聽到任何風聲。當然，過後容嬤嬤還是將這裡產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儘數奉告了那拉淑嫻。

傳聞，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將原就年事不輕的她完整擊垮，榮國府先是請了慣常用的大夫，以後又特地賣了情麵去求了京裡的名醫，最後更是由賈赦兄弟二人親上太病院苦苦要求這才請來了專攻風寒等急症的老太醫。

婆子們當然不會白手而來，她們是依著容嬤嬤的叮嚀，拿著先前從珍珠手裡奪下的私庫鑰匙開了庫房，將裡頭的好物件，一樣一樣的拿出來，都給賈母擺上了。等都齊活時再一瞧，倒是比先前更加高階大氣，一看就曉得這屋的主家不但有錢，還很樂意跟人顯擺她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