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湖州歌美[第2頁/共4頁]

曲顧瞪大眼睛衝他投去不滿和迷惑的眼神，歐陽克的手卻一絲未鬆。曲顧心中不悅，正要用勁擺脫開來，卻見歐陽克麵色慘白，望著那頭的焦灼目光中似是又怨又恨，又巴望又心悸，曲顧從未見過這般的歐陽克，不由得怔住了。

歐陽克這才曉得她本來是在挖藕，頓時喜形於色。饅頭薄餅雖是充饑，卻也過分有趣，有新奇的藕可吃當然也覺欣喜。

黃蓉點點頭，“這是爹爹教我的《湖州歌》，唱的是徽欽二帝被俘北上時，落日斜沉，舉目四望亡國失家的表情。所謂‘亡國之苦，去國之戚’就是如此。”

黃蓉順著郭靖指的方向看疇昔，隻見太湖之上，暮靄蒼蒼，雲霧輕漫，一片湖光映著湖邊的青磚烏瓦和翠綠山色，當真恍若瑤池。

郭靖從小生在大漠，來到中原這才見地了各色美景，現在見傍晚下的太湖景色，隻覺這斑斕真是平生所未見。一時又想到若不是完顏洪烈，本身與母親也不會來到草原，他雖未曾悔怨在蒙古的日子，心中卻也遺憾冇有生在這風景娟秀的江南。怨不得幼年時母親哄他睡覺唱得都是蘇武牧羊的悲歌，十八年來日日夜夜思念在牛家村的餬口。

郭靖雖未說話，黃蓉卻也知貳內心的難過。兩人本就情投意合，顛末牛家村密室裡的那幾天更是情意相通，黃蓉見這落日下的太湖美景也忍不住輕聲唱到：“北望燕雲不絕頂，大江東去水悠悠。落日一片寒鴉外，目斷東南四百州。”

過了半晌，郭靖俄然道：“蓉兒，我有個心願！”

歐陽克前幾日就感覺身上臟臭的難受，何如前提所限也隻能勉強忍耐，現在來到湖邊，縱使他對一片汪洋的驚駭仍難以除滅，卻到底還是忍耐不了本身身上的汙垢，當下就叫曲顧將他推到湖邊去。

將柺杖投入火堆，就意味著歐陽克決不答應本身瘸一輩子。可現在這般落魄的地步卻又是他無能為力的。

黃蓉見郭靖還是眉宇不展，便道：“靖哥哥，彆想這麼多啦。待我們到了君山，你那義弟如果冇做甚麼好事便罷了，如果他不安美意，我們就提早把他製住！哼，我到時候可要打他幾下，靖哥哥你可不要攔著我，誰叫他拿走了我的打狗棒！對啦，我們說不定在君山還能碰上師父呢！”

夜裡，曲顧已經伸直成一團酣然入眠，歐陽克卻掙紮著坐起來，就著月光，捲起褲腿。膝蓋處的疼痛早已麻痹，但雙腿仍然因為斷骨未愈的原因轉動不得，歐陽克寂然的仰天感喟，又看了眼熟睡的曲顧，心道現在隻能靠這個野丫頭，待尋到叔叔，本身才氣有但願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