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頁/共1頁]
實在遵循燕國法律,我這不全之身是不能封王拜相的,但是皇上他無所謂,乃至有些迫不及待,趕鴨子上架的與我說:“皇叔對朕有恩,你與朕又情同手足,叔走了,你這做宗子的,天然是要擔當王位,趁早不趕晚,明日就把事辦了吧。”
有些人生而繁華,有些人生而殘疾。
人各有命,這話說的不假。
屋頂那麼大一洞穴,地上儘是焦灰,而灰燼上躺著兩具屍身,還保持著老夫推車的姿式。
我自誇蕭灑的過了很多年,老天終究看得不爽,又來發難,順手降了道天雷在府上,將我那爹孃給收了。
幸而,我身殘誌堅。
不巧,我是阿誰生而繁華的殘疾。
當時,我二弟已經二十有三……
連世人看我的眼神,都奧妙起來了……
皇上默了一下,決定睜眼說瞎話,“他還小,難當此任。”
可此人算不如天年,皇上纔剛將我封王,還冇來得及順口氣,竟是舊疾複發,猝死在寶殿上,跟著我爹孃駕鶴去了。
厥後我想,襄王府的權勢一日大過一日,皇上怕早就心生嫌隙了,趁此機遇,恰好找個廢料頂包,也算是了了他一樁苦衷。
我雖耳不能聽,卻能識唇語,“聞言”美意提示他一句:“實在臣的身後,另有個健全的弟弟,雖不是宗子,卻也是嫡出。除了長得不如臣漂亮蕭灑,文韜武略,皆是一等一的。”
一筆書儘半生繁華,一墨暈開斑斕國土。
父王駕鶴一去,我就接受皇恩,做了襄王。
而後,我那年僅十三歲的小皇侄,當今的太子爺燕玖即位了。因為過分年幼,事關國事家事天下事上還拿不定主張,凡事總得找小我籌議。而皇叔裡頭,他同我最親,便“政事無大小,鹹決於襄王了”。
冇錯,我是一個殘到不能更殘的人。
因而,我這做皇叔的,一個不謹慎,竟變得權勢滔天。兩年以後,彷彿有了攝政王的架式。
聽不見各式誹謗,嘗不到百般滋味,感受不到人間冷暖,反倒是落了一身平靜。
我生在襄王府,卻耳不能聞,鼻不能嗅,舌不能嘗,身不能觸。滿身高低,就兩個眸子子咕嚕嚕的,尚能視物。
得,臨了了還在歡愉,這輩子也算值了。
此生偏居一隅,做個安溫馨靜的美女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