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兩清[第2頁/共4頁]

四周掃墓的紛繁偏頭看過來，這一場自導自演的鬨劇，打攪著逝者的安寧。

“是的，前人以為，自冬至起，陽氣上升，白天一天比一天長，是下一個循環開端的標記，以是冬至又被稱為小年，在這一天，人們會團聚、祭祖，到了明朝，天子還要祭天。”束髮的易楊看起來就像個溫文爾雅的儒生，“隻是現在很多民風都簡化了。”

“你已經把我賣給那兩個男人了，在我還小的時候。”

易楊俄然感覺暴跳如雷的吳招娣很可悲，可悲到他都提不起興趣來和她計算。

他還記得謝錦天拉住他時的神采，他問“另有甚麼事是我該曉得卻忘了的？”

“你和我算賬？”吳招娣像隻被打濕了羽毛的鬥雞，仰著脖子道，“是誰生你養你的？你和我算？真要算，你把這些年的扶養費還我！我一小我把你拉扯大輕易嗎？”

“他們一個下獄，一個癱瘓，這都是報應。而你，也是罪有應得。”

現在他復甦了，卻更加孤傲。這世上並冇有誰能聆聽他的痛苦，除了那冰冷的宅兆。可他也顯少在墳前抱怨，就像個離家好久的孩子，報喜不報憂，和陰陽兩隔的父親，說些本該一同分享的藐小的高興。每當這時，他便彷彿被來自另一個天下的目光和順諦視著，悄悄撫摩著，沸騰的情感在酸澀中垂垂冷卻，他終能獲得半晌的安寧。

因為恰逢週日，這一起很堵，半小時都不挪動一下，那一長串紅色的車燈反倒給了易楊一段沉澱思路的時候。

吳招娣忽地停止了哭嚎，怔怔看著易楊。

但是吳招娣越是撒潑耍賴，易楊越是冷眼旁觀。隻在吳招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哈腰撿起那束白菊，放到易成剛的墓前，隨後取出塊白布悄悄擦拭著積灰的碑文和鑲嵌著的易成剛吵嘴的相片。

易楊自從火了今後，就常常有“□□”來他們的店裡恭維，易楊麪皮薄，但一來二去，也與一些誌趣相投的粉絲熟諳了，話也垂垂多起來。蕭牧和程衍目睹著易楊垂垂變得開暢，都感到非常欣喜。

易楊每說一字，吳招娣臉上的赤色便褪去一分。最後隻剩下一片慘白，顫抖著指著他，說不出半句話來。直到易楊摸出錢包，將一張□□擱在她跟前：“暗碼是我爸生日，今後彆再來打攪他。”

不知不覺，竟又過了一年。

“那麼易教員，現在很多人冬至燒紙錢，也是之前留下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