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壹[第1頁/共4頁]

她接過布老虎看了看，黃底黑紋，眼睛上鑲著兩顆曜石，恰是她生辰那夜，裴釗陪她出宮玩耍，在北裡贏到的嘉獎。裴釗的箭術真好啊，她都來不及看，隻聞聲“嗖嗖嗖”三聲，三支箭就正正穿過銅板，。她勉強笑笑：“這個……做得不好，你去尚宮局，叫她們做幾個好的。”

比如琅琊夫人抱著不滿週歲的小帝姬來向她哭訴，說尚宮局給帝姬縫製的新衣少墜了顆珠子，她感覺這並不是甚麼大事，琅琊夫人卻不依不饒，哭哭啼啼地說這是宮人成心怠慢，非要教她做主；比如吳月華不曉得為甚麼染了風寒，她要著人好生照顧她；再比如眼下，首陽公主歸寧，公主歸寧本不是甚麼大事，可這位公主是數十年前嫁到西涼的，算起來還是先帝的姑母，此番帶著本身的重孫兒回京過年，天然要格外看重些。

蘇瑗被心中俄然冒出來的動機嚇了一跳，不由得顫了顫，剛好此時裴錚正在講他新近聽到的“梵刹怨靈”故事，見到蘇瑗這副模樣非常對勁她的共同，正要興趣勃勃地接著講下去，卻被眉娘悄悄打了一下：“大早晨的講鬼故事，實在可愛得很。”

裴錚此番進宮是特地為了感激蘇瑗而來，對蘇瑗拱手笑道：“雖說第二日就是除夕，不過除夕向來人多繁忙，估計母後也不得餘暇。還是眉娘聰明，說倒不現在夜進宮，我們陪母後好好說說話。”

不曉得她的侄兒會長甚麼模樣？最好是眉眼像三哥，鼻子和嘴巴像三嫂嫂，阿誰模樣不曉得會多麼都雅呢。她問母親：“我給他送甚麼好呢？他那麼小，我也不曉得小娃娃喜好如何的玩意兒。”

蘇瑗曉得裴釗這是見她悶悶不樂的，才用心要引她說話，她不肯意孤負裴釗的一番心機，隻好強打起精力陪他談笑。

裴錚的新娘子很美，王妃的大妝華服也袒護不住她清麗曼妙的姿容，在裴釗的攙扶下她恭恭敬敬地對蘇瑗磕了個頭，輕聲道：“妾身已經聽王爺說了，妾身能有如此福分全仰仗太後庇佑，請太後受妾身一拜。”

眉娘溫婉的臉上染上一絲紅暈，卻含笑看了裴錚一眼。

待母親走後蘇瑗親身到庫房裡轉了一圈，又在殿裡翻箱倒櫃好久，挑了一荷包瑪瑙珠子，每顆珠子都有龍眼般大小，圓滾滾的，用來打彈珠最合適了。又翻出疇前溜出宮時買的泥哨和一副小弓，雲蘿笑她：“太後胡塗了，小公子另有好久纔出世，起碼要等上五六年才氣用上這些玩意兒。”

蘇瑗有些惶恐地攥緊被角，她在心疼甚麼？如果現在裴釗還想聽一遍兒歌，她還會不會為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