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久章：乘舟過峰一萬重[第1頁/共8頁]

靈龜道：“神龜雖壽，猶有儘時，我……光陰已無多了，靈魂棄世之日，我自會回到此處，你們來尋我便是。”

寧悠長問：“為何慚愧？”

司命清冷的聲音裡透著些委曲，調子拖長：“是……仆人。”

“你的劍心似又通瞭然幾分。”寧悠長說道。

轉眼間，又是時近傍晚，暮靄西沉。

。

接下來這場百萬裡的跋涉中，他們並未碰到甚麼本色的艱钜險阻，哪怕偶爾遇見，也隻是強盜山賊，魑魅魍魎之屬，不敷為怪，還不如他們的吵架拌嘴殺傷力大。

寧悠長淡淡笑了笑，他輕聲道：“那到時候全憑司女人庇護了。”

“萬妖城？”靈龜的話音變了，它問道：“那是那邊？”

林鳥驚飛。

司命看著舟上的刻痕，淡然一笑，道：“裝瘋賣傻。”

“確切如此。”寧悠長一邊說著，一邊收好了鈴鐺，道：“對了，先前神官大人頤指氣使的，彷彿非常威風啊。”

隨後他與身後的老龜揮手道彆。

靈龜解釋道：“當初青獅被困，頸係鈴鐺，我破鈔了數日，將其鈴鐺之舌磨斷，使他出逃之時免於發作聲音……唉，總之都是陳年舊事了。”

兩人馭劍好久，所見唯有荒山孤直，並未尋到城樓火食的景色。

寧悠長吐了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情感，笑道：“是我僭越了。”

“九頭青獅？”司命模糊有些印象。

寧悠長風俗了她的難以服侍，懶得辯白她的話語，隻是道：“隨你。”

群峰在身側掠過。

靈龜道：“因為我修了萬妖訣……萬妖訣當然強大，卻使妖須順從賦性，不成超越，比方我不成騰雲駕霧，隻可行於陸海，此去萬妖城萬裡迢迢，我恐難至。”

司命道：“飲月為食，餐風宿露也何嘗不成。放心，我冇那麼嬌貴，你也少裝偽君子。”

“本來如此。”寧悠長並未活力。

司命冇有急著詰問定海珠一事，而是由著這頭靈龜持續往下說。

司命道：“儘是灰塵。”

鎮海靈龜趴在飄萍上，一束光落上它的背脊，龜殼上麋集膠葛的紋路如同陳腐的化石，它脖頸間的蒼皮鱗甲跟著他抬首的行動而變得皺襞，錐形的腦袋兩側，那雙渾濁的瞳孔在瞬膜的洗刷下垂垂變得腐敗。

“還不是因為你此人過分可愛！”司命冷冷說著，微側過身子，麵朝著殘陽，不去看他。

寧悠長道：“江流向北，我們也剛好向北，恰是同路。”

時近中午。

“一天一夜？你雖強大，卻也托大。”靈龜緩緩問道：“你們是要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