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生當夏花 死如秋葉 五氣三花 破繭成蝶[第2頁/共3頁]

喝酒還是那麼不含混。

他站在西崖邊，看著那山腳下粉色蔓開的雲團，聳峙了半晌，眉眼間看不通透。

隻是，一夜東風，山下的桃花開了，它卻遲遲不見開。

風吹花落，桃花簌簌而下，圍著一動不動的江小白飛轉。

眼角掛著淚，又哭又笑，彷彿呆怔。

江小白翻開院門。

隨後便在虛空中盤坐下來，雙手合掌，嘴中傳出了呢喃禪經。

醒來時，眼角已淚眼盈眶。

春燕銜泥掠水，陽春三月報曉。

他望了院子裡的老桃一眼，花芽抽苞已月許，按理說早就應當開了。

垂垂成了一個粉色的風漩，風勢越大，中間的老桃簌簌顫栗，花瓣簌落，桃花飛舞、

那古琴，是老道一向放在亭子裡，三年未動的那副。

忽如一夜東風來，千樹萬樹桃花開。

“法法法元冇法，空空空亦非空。靜喧語默本來同，夢裡何曾說夢。有效用中無用，無功功裡施功。還如果熟天然紅，莫問如何修種……….”

老道縱情肆意，鬚髮張揚，飛鳥相圍，不知彈唱多久。

.....................

桃花開時梅花落，那片梅林已化作落梅殘枝，冷僻孤寒。

西崖邊模糊的落水聲還是，隻是忽多了幾分熱烈的嘰嘰喳喳聲。

老道臉上還是掛著笑意，看著江小白。

江小白眼角一跳，眼熟波瀾，但眨眼間，歸於安靜。

兩隻大鶴在熾熱的火光上空，收回令人聞之悲慼的鶴唳。

夢裡，樹下，石桌旁，一老一少，對飲對酌。

而遠在數十裡外裡飛龍峰頂上，火光沖天，風聲鶴唳。

待到次日晨光拂曉，院子裡驀地風起。

山腳下，一片粉色蔓開，如雲彩鋪卷，芳香嫣然。

……………

江小白看著來往歡暢的飛燕，轉頭一望山腳下的桃花裡。

老道笑哈哈地問他，你想聽甚麼。

老道邊喝酒，如平常一樣，邊數落打趣江小白，還說些他小時候的趣事。

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風停，鳥散。

老道在夢裡的音容笑容，放縱彈唱，在他腦筋裡久久未散。

梧桐山中，桃花樹下，江小白穿戴薄衣。坐在院子裡，抬頭看著頭上粉色桃花。

飛鳥驚空，落在院子裡，嘰嘰喳喳。

老道手指放在古琴上，五指翻飛，或婉轉，或激昂地彈唱起來。

春蟲吱吱，飛鳥歡騰。

“阿彌陀佛！”

“飛禽重情，存亡相隨，道友走好，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