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切儘在不言中[第1頁/共4頁]

每天早晨，他都會到我房間，問我功課上是否有不明白的處所。我呢，有了那次的經驗，便學乖了，老是在黌舍先找趙銳弄明白，然後拿已經明白的題目讓他給我講授。我喜好聽他講題的模樣，很當真，也很細心，非常照顧我的情感。在這個過程中，我能夠挨他很近，他側臉跟我說話時，呼吸就噴到我臉上，癢癢的，帶著溫溫的熱氣。他的牙齒很白，在燈光下，竟像鍍了一層銀。書桌上有一個小鬧鐘，滴答滴答的走，那樣不疾不徐，彷彿我和穆子謙如許溫馨的光陰，是能夠天長地久的。

趙銳明顯對我的漫不經心感到非常絕望，他不再說話，而是轉轉頭去，接下來的兩天，當我再向他就教題目時，他的態度，冷酷了很多。

但是到底冇法天長地久，因為週末的時候，會有朋友邀他出去。那是一個週六的上午，我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的手機響了，許是怕我聞聲，他特地走到寢室去接電話。好久，他走了出來，跟我打號召：“子秋，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又相視一笑，不消問為甚麼，我們曉得相互報歉的事由，是為了比來的冷淡。少男少女的自負，讓我們不肯等閒低下高傲的頭顱。幸虧，書為媒，統統儘在不言中！

“冇事到處逛逛，就走到這裡來了。”我答。

我點點頭，在他的指導下翻出那套書，裝幀公然精彩，紙張結實，字體適中，即便是盜版，也是盜版中的佳構。我拿起《邊城蕩子》和《天涯明月刀》，去櫃檯付了錢。古龍的書裡，我最喜好的就是這兩本，前前後後買了好幾個分歧版本。書內裡的傅紅雪，孤傲、淒厲、陰暗而絕望，是我最喜好的人物，每次看有他出場的情節時，總會細細的看了又看，憐憫他的時候，又會產生心有慼慼的滄然。

“嗯，我明天去書店，看到這書，曉得你喜好，就買了下來，籌算送給你。”趙銳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我還是聽清了。

我抬開端，見他穿了銀灰的絲質襯衣，藏青的長褲，頭髮也弄得非常妥當，整小我看起來俊雅不凡。想必那點事，不是淺顯的事吧？想必阿誰打電話的人，不是淺顯的人吧？

我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腦筋裡卻在想書桌上的兩條金魚，是頭天早晨穆子謙送給我的，養在小巧精美的魚缸裡，交來回回的遊，尾巴偶爾觸碰到一起，又快速分開，似在摸索相互的心機。那是不是金魚天下裡的我和穆子謙？

他卻做了個禁止的手勢，說：“讓我猜猜是甚麼書？嗯，你必定去阿誰書店了，明天新來了一套古龍的書，你該不會又買了《邊城蕩子》和《天涯明月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