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傷疤[第2頁/共4頁]

我怔怔的看著他，看著阿誰向來都是風采翩然的穆子謙，現在形象全無的躺在那邊，像一條落空水的魚。

我微張著口，吃痛的“啊”了一聲，可視野在打仗到他眼裡的寒芒時，又把這聲“啊”生生的嚥了下去。

穆子謙統統的行動都停止了，比如正在放映的電影卡殼。過了好一會，他才摁亮了燈，當真的去看阿誰傷疤。

我冇有掙紮，我任他用力按著我的頭，我的臉貼上了那些紅印，我彷彿看到那些紅印活了過來，變成一片片猩紅的唇，那些唇高低翻飛著，吐出一串串咒語，充滿著我的耳膜，讓我幾欲昏了疇昔。

“子秋，這是甚麼？”穆子謙微微迷惑的聲音。

我滿身的血液都不會再活動了。

“哦，如許，那我先歸去。”我還是笑著，有種統統血液流轉意臟，但心臟卻不肯往內裡運送的感受。

“之前弄傷的。”我語氣果斷，我甘願將扯謊停止到底，因為我曉得，一旦說實話，前麵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站在那邊冇動，他便趔趄兩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走到一處樹蔭下，就如許席地而坐，看著路上的車來車往，發楞，長悠長久的發楞。

中餐做好了，素炒秋葵，藕絲炒肉，另有一個菜心。

我朝他笑著，說：“我睡過了，我看著你。”

重新到尾，他都冇看過我一眼。

我聽到客堂裡傳來極大的“砰”的一聲，太響的關門聲。

回到廚房，看著熬得濃稠的黑米粥，看著披髮香味的玉米饅頭，看著煎得金黃的雞蛋，隻感覺統統都冇意義極了。

他亦笑著，伸出一隻手，握住我的手，重又睡了疇昔。

“之前不謹慎弄傷的。”我毫不躊躇的挑選了扯謊。當初和趙銳走到前期的時候，我就常常扯謊，可厥後，彷彿，彷彿對某小我，竟完完整全淡了扯謊的心機。

思念我傷了的人。

……

“子謙，我……”我欲言又止。

“冇甚麼。”我摟著他的脖子，儘最大儘力用平常的語氣。

“起來了？”我問，有些微的不天然。

我在那燈光裡，看腿上的傷疤，一個挨著一個，有深有淺，有大有小，開端是幾不成見的針眼，可垂垂的，我喜好上了用小刀，悄悄的割上去，再稍一用力，就會有一串極細極細的血珠冒出來，血珠轉眼就會變成一條血痕，血痕的粗細，取決於我用力的大小。是的，取決於我用力的大小，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我冇法節製的，比如誰生我，誰養我，誰愛上我，我又愛上誰……這些，都是我冇法節製的，但腿上的這條血痕，倒是我能節製的，或許，也是我現在獨一能節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