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兩難[第2頁/共3頁]

“甚麼？”慕千雪順手拂落被暖風帶出去的絨白飛絮。

東方溯一驚，駭然道：“何出此言？”

東方溯負手走了幾步，沉聲道：“你說的不無事理，但……這件事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多，貴妃……於北周有恩，朕雖想不起她，卻也不能聽任她在東淩不管不顧。”

慕千雪眸光一冷，聲音冷冽如罡風，“你想毀約？”

“是。”趙平清應了一聲，躊躇隧道：“臣妾此事，另有一事想求陛下。”

趙平清咬一咬唇，輕聲道：“恒兒去長信殿好久了，臣妾非常顧慮他，可否……讓恒兒回含章殿？”

張啟淩一言不發地望著她，三月東風拂過，吹動掛在窗簷下的風鈴，收回“叮鈴”“叮鈴”的輕響，卻冇法突破屋中呆滯的氛圍。

殿門緩緩開啟，一襲紫錦華衣在三月暖熙的東風中曳過門檻，來到大殿中心，有委宛如鶯燕的聲聲響起，“拜見陛下，陛下萬福聖安。”

好久，張啟淩收回了手，淡然笑道：“罷了，不與你開打趣了，不過……有件事我要提示你。”

趙平清眼底掠過一絲寒光，考慮道：“貴妃當初就是不想陛下有傷害，不想北周動亂，纔去的東淩；現在……貴妃若曉得無數將士將為她而戰死，不知會有多難過。”她感喟一聲，遊移道：“有一句話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千雪手指微微顫抖，遙眺望著北方的天空，東方――你還好嗎？

東方溯壓下心中的疑慮，道：“讓她出去。”

東方溯握一握她的手，“此處冇有外人，有甚麼話儘管說就是了。”

他的聲音將東方溯自深思中拉返來，點頭道：“朕冇事，隻是……”隻是甚麼，連他本身也說不清，那種感受實在太奇特了，模糊記得，昏睡之時也有過近似的感受，但因何而起，又因何落淚，他半點也想不過來。

張啟淩身子前傾，溫熱的氣味噴在慕千雪頰邊，幽聲道：“如果我說是呢？”

“既是好吃，陛下就多吃幾塊。”說話間，趙平清看到攤在案上的奏摺，輕聲道：“陛下，我們真的要與東淩開戰嗎？”

趙平清徐聲道：“臣妾曉得後宮不得乾政，可臣妾思來想去，始終感覺現在不是出兵的好機會；畢竟……一旦開戰，我們要麵對的，並不但僅是一個東淩，另有西楚與齊國，他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遇的；另有，萬一東淩拿貴妃來作擋箭牌，陛下該當如何。”見東方溯不說話，她再次道：“臣妾私覺得，出兵一事無妨先緩一緩，等有了萬全之策，再出兵東淩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