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第3頁/共7頁]

此人中等身材，長臉尖下巴，細眉小眼。穿戴不倫不類，頭上的平巾幘②非常顯眼，固然有些陳腐，但質地初級。身上的對襟長袍乃粗布做成，固然潔淨，但袖襯之上有個補丁。腳上的布鞋已經磨穿，大腳指露在內裡，在這酷寒的初春，已經凍得變色。他在一家小店門前，昂首看了一眼店牌。嘴裡唸叨：“如歸堆棧，就在這裡好了。”

程仕信昂首看了嚴莊一眼，又看了看高貴說道：“我之前在荊州時，也聽張九齡說過李林甫的為人。曉得這位宰相為了獲得皇上的寵任，一味的順著天子的情意，不大講原則。張九齡曾經斷言，大唐亂世將會毀在他的手上。並且這些年也聽到一些朝中的事件，嚴兄說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三年前我冇有登上皇榜，內心當中也很不平氣。”

在繁華寬廣的大街上，程仕信麵對長安美景，偶然撫玩，慢悠悠的挪動雙腳，腦筋裡想著苦衷，研討即將到來的測驗內容，總結全兩次落榜的經曆經驗。

店小二看了看他的行頭，曉得是窮出身，收住笑容說道：“上等房隻要兩間了，劣等房還很多，先生要住，便宜的也有。現在的時價要五百錢一天，我家仆人對苦讀之人非常尊敬，兩百錢一天，讓先生入住。”

高貴說道：“嚴兄所言就是高人一等，楊堅很有建立。他同一中國後，建立新軌製。唐太宗從李淵手中搶過政權後，曆儘圖治，不竭完美。再經唐玄宗總結已經成熟了。我們這些布衣，隻要有才氣，也能入朝為官了。這在隋朝之前，是不成設想的事情。隻是名額太少，百裡挑一，實在是不輕易啊。”

六年前科考，他隻重視文學忽視了政治和治國安邦的主張，落榜後向張九齡就教，貳心折口服。三年前的科考加強了汗青、治國安民的事理，還將方纔出版的‘貞觀政要’背得滾瓜爛熟，但還是落榜了。他很不平氣，也不明白。

高貴說道：“是啊，朝廷如果不再重用讀書人了，我們固然文才橫溢，得不到正視，也就無用武之地了。現在講究保舉，如果能獲得大官的賞識，就有望了。嚴兄出身繁華，是不是已經有人保舉了。”

店小二出來，笑容相迎。大聲說道：“賓至如歸，一流辦事，相公就住在這裡了。”來人說道：“河北舉子高貴進京科考，可有便宜的劣等房間。”

高貴站在門外，一雙眼睛不斷的張望。因為家道貧寒，身上帶的貨幣未幾，沿途問了幾個堆棧，冇有入住。這家堆棧的房價是最便宜的了。但是一天兩百錢也使他非常犯難，捨不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