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熱鬨[第1頁/共8頁]

比如十年前，原鎮安將軍府的將軍夫人李氏企圖毒害婆母；比如八年前，後宮中的一個妃嬪行那巫蠱之事；比如六年前，徐侍郎府上的大女人差點亂棍打死了她的庶妹……

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但是這話裡的內容倒是綿裡藏針，步步緊逼。

屋子裡靜了幾息，針落可聞。

即便是不睜眼，端木緋也曉得那是端木紜的聲音，她撒嬌地嚶嚀了一聲，咕噥道：“姐姐，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凡是略微講些端方的人家，要麼就把人送去佛堂青燈古佛一輩子，要麼就乾脆休棄了，拋清乾係。

對於端木紜而言，金嬤嬤的這類難堪底子就無關痛癢，她視若無睹，客客氣氣地迴應道：“多謝嬤嬤體貼，我好多了。”

“……”金嬤嬤支支吾吾，她方纔說端木紜不知恥辱，這話當然不能當著端木憲的麵說，隻能顧擺佈而言他，“我……我是奉皇後孃娘之命前來‘怒斥’！”

端木紜俄然停下了腳步，低呼道：“哎呀！”

而她答：“不錯，臣女故意上人了。”

端木憲固然曉得自家大孫女夙來大氣，不過沾上這類事也就跟沾了陰魂不散的“臟東西”似的，讓人感覺噁心又煩心。

端木緋靈巧地應了。

祖父威武！端木緋暗道，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閃閃發亮，內心曉得明天必定是輪不到她出頭了。

金嬤嬤的麵色有些生硬，內心像團火在燒，但是麵對身為首輔的端木憲，多少有些顧忌。

張嬤嬤眉頭緊皺，憂心忡忡。

電光火石間，金嬤嬤俄然麵前一亮，想明白了甚麼。

“也不曉得我端木家的女人犯了甚麼錯，要勞皇後怒斥？”

一個待字閨中的女人家口口聲聲地把心上人掛在嘴上，的確就是恬不知恥。

端木紜當然記得。

金嬤嬤用心在“怒斥”二字上減輕音量，內心對勁。

端木緋悄悄拉了拉端木紜的袖子，給她拋了一個調皮活潑的眼神。姐姐，統統就交給祖父吧！

金嬤嬤一甩袖，氣呼呼地走了。

最後兩個字中，端木憲已經懶得粉飾他的不耐。

想著，金嬤嬤的腰板挺得更直了，斜睨了姐妹倆一眼，倨傲地仰著臉，聲音略顯鋒利：“端木大女人，我本日來府上，乃是奉皇後孃孃的口諭前來‘怒斥’一二。”

便是現在皇後再問她一次，她還會是一樣的答覆。

君是君，臣是臣。

端木憲斜了她一眼，抬手去端茶盅，茶蓋掀起時，碧螺春的茶香四溢。

端木緋也跟著停了下來，迷惑地轉頭看著端木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