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義憤（二更）[第2頁/共5頁]

端木珩清了清嗓子，力求平靜地說道：“該當的。”

“是啊，為了滅掉眼中釘，不吝通敵，如此不擇手腕，的確是斯文敗類！”

這邊吵得越來越狠惡，端木珩一言不發地清算起書篋，這時，三四個監生俄然走到了端木珩的跟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監生們彷彿一鍋煮沸的熱水般沸騰了起來。

“雷霆雨露就是君恩！”

張益楓以袖口擦去了淚水，斬釘截鐵地收回誓詞：“這件事，若皇上不給個交代，我此生再不碰筆硯！”

“北燕人破了羅羨城後，屠城三日，不留活口。動靜傳來時，家母當下暈厥了疇昔，隻恨不得陪家父、弟弟們一起去死，但是為了我……”

從國子監的大門出來時，恰好隔壁的女學也散了學，女人們三三兩兩地從內裡出來，端木珩一眼就看到了一道熟諳的倩影。

說話間，兩人走過火線的一家茶館，就聽茶館裡一片鼓譟喧鬨，內裡傳來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聲音，情感一個比一個衝動。

氛圍中滿盈著沉重的感喟聲，不曉得是誰俄然道：“可惜啊，可惜崇明……”

他隻說了三個字，但是奇特地，季蘭舟卻從這平平平淡的三個字中體味到了他的未儘之言，唇角微彎。

他們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隻為有朝一日貨與帝王家，他這句話就等因而放棄疇昔近二十年的儘力。

小二非常難堪，走出大堂，對著端木珩和季蘭舟連連報歉：“這位公子，這位女人，真是抱愧，是樓上有幾個讀書人爭論起來。為表歉意，小的請二位喝茶如何？”

世人皆是下認識地循聲看去，隻見東側窗邊站著一個灰衣監生，兩眼通紅，眸子裡模糊閃著淚光，神情中不知是憤多，還是悲多。

可惜，可惜崇明帝被今上所害！

端木珩也在講堂上，眉頭緊皺，眸色幽深。

這此中也包含大伯父端木朗，若非是北境比年烽火，端木紜和端木緋又何至於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女！

她問的是，這兩道密旨是“真的”嗎？天子是“真的”做了這些事嗎？！

阿誰聲音說到這裡就冇敢再說下去，不過在場的世人約莫也能猜到他在說甚麼。

“張兄，你說的是。”一個靛衣監生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張益楓的身側，“皇上必須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了一瞬，相互相視一笑。

端木珩必定地說道：“應當是真的，早朝上，宣國公仰仗那兩道給先衛國公的密旨當朝詰責官家，若冇有萬全的掌控，宣國公不會這麼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