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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女子天然都是百花樓的女人，身上披著半透明的紗衣，嬌媚妖嬈，隻是現在一個個都是花容失容，那些客人的神采也不太都雅，有的憤恚，有的忐忑，有的驚奇，有的竊保私語……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堂中的錦衣衛批示使程訓離以及他身邊的幾個錦衣衛，固然不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端木紜之前好不輕易才安靜下來的心境又亂了，纖長眼睫微顫，眸底綻放一種燦爛的光彩，氤氳著一片淡淡的水光，流光溢彩。

端木憲去了朝暉廳，遊君集已經在廳裡等著他了，角落裡的四盞八角宮燈把廳堂照得亮如白天。

端木緋捧著一個托盤走了出去，行動輕巧，嬌俏敬愛。

端木憲表情不錯，端木紜倒是情感俄然降落了下來，她又想起了嫁奩的事，說道：“祖父，明天陳管事返來了，我給蓁蓁籌辦的三車東西被一夥盜匪，劫走了……”

“……”端木紜直覺地看向了端木緋，覺得是不是mm設法去請了太醫來。

她臉上不施脂粉，倒是清爽迤邐，如那怒放的紅牡丹般。

他舉頭闊步地走到程訓離跟前，指著對方的鼻子斥道：“程批示使，你無緣無端地帶人跑來這裡肇事是甚麼意義？還敢對本……我如此無禮！”

端木緋傻乎乎地看著端木紜，心道：姐姐可真都雅！

好些天冇見小八哥，端木紜也馳念得很。

這麼說，岑公子也曉得她抱病了？

內裡的天已經完整地黑了下來，如墨似黛，夜空中繁星密佈，都城中的街道上多數是空蕩蕩的，看似安好，而又暗潮湧動。

端木紜不由嘴角上翹，眉眼彎彎。端木緋一臉靈巧地親身給端木憲上茶：“祖父，我給您泡了茶。”

一更天了，都城被覆蓋在一片暗中與安好中，但百花樓地點的如錦街倒是一片燈火透明，熱烈鼓譟。

端木紜把東西是如何被劫走，車隊中死傷了幾人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跟端木憲說了。

多少人戀慕他有個這麼聰明靈巧的孫女啊！

“你們知不曉得我是誰？！膽敢對我無禮，真是不知死活！”中年男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下了樓。

自打天子病重後，一方麵朝堂政事在司禮監的主導下算是井然有序，但是另一方麵，天子是朝堂的支柱，天子倒下了，這朝堂看似安靜，實在暗潮澎湃，不知何時會發作一場風暴。

“祖父慢走。”

此中最“熱烈”的大抵就是百花樓了。

李太醫應了一聲，才跨出一步，又停下了，欲言又止地看向了姐妹倆，以袖口擦了擦額角的盜汗，遊移後，還是道：“端木大女人，四女人，今後二位如果有甚麼需求……實在直接來派人去太病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