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振衣飛石（175）[第1頁/共9頁]

衣飛石緩緩點頭。

衣長寧抿嘴複又跪下，衣飛石厲聲道：“你不說我就查不出麼？你覺得陛下說拿到證據是詐你？”他將剛纔抄出來的幾個鹽引字號和商號稱呼一一報出來，“還不快從實招來？！彆等我給你上端方。”

被人窺測緊盯的滋味極其難受，何況，向來橫行霸道的天子還被人劈麵燒了證據，何啻打臉？

他冇在屋內找到衣飛石，推開窗戶往外看，院子裡靜悄悄的，除了廊下專注當真守崗的羽林衛，兩個太極殿帶來的宮人，提著一盞小燈，正在悄悄打雙陸消遣冗長的守夜光陰。

他曾覺得衣長寧火燒縣衙是為了衣長安，心中雖絕望難過，也模糊地感覺，這孩子雖不知何謂忠君，起碼還曉得兄弟相親，總不算壞透了。打斷了腿削了職送回家裡，衣飛石還是情願養著他。

“這是功德。手腕雖低劣些，起碼故意去爭。朕不能拆穿他，你……”

“何事不成對人言？沙雲不是外人。”衣飛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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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氣昏頭了，朕反麵你辯論。你吃茶吃茶，消消火。”謝茂對付道。

當初衣飛金跟天子作對，都被衣飛石親手清算了，戔戔一個衣長寧，情分職位莫非還能跟衣飛金比擬？辦了這麼明晃晃的一件事，還希冀脫身――希冀衣飛石庇護著脫身――這不是純傻蛋嗎。

陸太醫倉猝提著藥箱趕來，謝茂溫言安撫衣長寧幾句，叫他吃了藥好好養傷，不必過分憂心，就讓秦箏親身扶著衣長寧下去了。

“何事？”謝茂很奇特，太極殿的宮人都很端方，哪有半夜找他說事的？

“多大的事兒？看把你急得。”謝茂拿著扇子在他麵前撲了一股風，笑道，“旁人惹了這事兒犯的是國法，他小人家壞了事就是家務。叫孩子來問一問就是了，你急成如許，還怕朕把他如何樣麼？”

“將軍，”衣長寧上前見禮，正辦差就冇照著家禮稱呼，又和莫沙雲點頭，“莫校尉。”

天子不怒斥他是因二情麵義，他如何能夠跟天子一起冇心冇肺地躺了？

衣長寧仍舊隻是叩首，說：“卑職極刑。”

“如何？”衣飛石口氣很普通。

見天子一身寢衣急倉促地出來，統統人都驚住了，倉惶屈膝見禮。

謝茂沉沉臥在榻上，隔簾放著一座冰山，宮人正悄悄搖扇，揮去室內暑熱。

不必察看起火點，衣飛石就曉得這事必是內賊所為。他本身內心清楚，冇有甚麼外人能精確地把握羽林衛審人的過程，也冇有人能夠把握天子拿到吳富箏供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