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振衣飛石（83）[第1頁/共6頁]

這是太後第二次疾言厲色怒斥謝茂了。

上一次母子二人起牴觸, 那是在八個月之前。當時謝茂一意孤行, 非得在錦衣衛衙門以內另立流派建立聽事司，以龍幼株為長官，用宮婢寺人為虎倀，法外用私, 監察天下。

――靈狐髓案中，謝沐生母吳德妃孃家首當其衝，吳德妃也被正法了，謝茂冇動謝沐，明顯是顧忌物議，冇正大光亮地對孝帝親子動手。但是，誰不曉得他想弄死謝深？臣代庖了！

小衣又不是傻子，朕都看出來您是哄他快走，他莫非看不出來？寫信給他是怕他多心，隔日調派個“知情”的下人去送東西，小衣莫非問不明白？

太後感覺他信賴衣尚予很荒誕，在他想來，太後信賴張姿就不荒誕了麼？

陳琦忙穿好足衣踏上靴子，服侍在旁的文書替他披上大衣裳，他出門聽了聽，鼓聲已經歇了。才一會兒，就有文書麵色古怪地前來稟報，說：“鎮國公府華陽侯衣飛琥、華陰侯衣飛珀，伐鼓乞見天子，為其姊崇溫縣主喊冤――據兩位侯爺說，是其姊夫裴露生親手殺妻。”

但是，這麵鼓等閒是不準人敲的。都城各處衙門浩繁，除了五城兵馬司，另有緝事所，都察院，不管甚麼冤情奇案，找對衙門都能處理。長安門下的登聞鼓有專門的兵卒保護，想要敲這麵鼓並不輕易。

因諸事都在籌辦當中，詳細成與不成，謝茂也不敢打包票，以是，他不會等閒把這個打算奉告任何人，也包含太後。

就在群臣都覺得天子會和靈狐髓案一樣快刀斬亂麻時，天子下旨，命三法司會審謝灃謀逆案。

――冇體例，之前另有紀默聲在中間傳個話，現在紀默聲歿了，難不成叫文書傳話？

孝帝初即位時，就給衣尚予的四個兒子十足封了侯。衣飛琥、衣飛珀雖才七歲，侯爺已經做了近三年了。以是，這兩位年紀雖小，架不住人家出身好又有爵位在身。他們倆要去敲登聞鼓，守鼓的兵卒還真就攔不住。

如果個閒散衙門也罷了，恰好不乾實事，掛了個錦衣衛監察百官的名號，誰見了內心不驚？

天子說是謀逆案，這案子根基上就定性了，誰也翻不了。

這兩年內閣缺了太多人，先是被一把火燒死的季擎，首輔又“病休”，本來內閣人就吃緊，這回又冇了紀默聲、趙良安，就剩下陳琦與吳善璉熬更守夜地撐著，兩個本來政見分歧，很有點相互看不紮眼，冇事我必定不睬你的姿勢，現在也不得不抱團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