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無價之寶[第3頁/共4頁]

“倒是一定。”

“不賣。”

“冇錯，說的就是你。”

比及杜士儀隨其而去，一向被人當作氛圍普通無人理睬的杜文若終究再也掛不住臉，嘲笑一聲扭頭就走。而張簡這才如夢初醒，當下咬了咬牙，也不顧從人是否能跟從出來，拽了田陌便緊緊跟上。

他滿心覺得這番話必定已經說得極其到位，卻不料麵前那少年郎眉頭一挑道：“竇十郎竟然在此麼？我道是何人能如此正視一把樂器，既是竇十郎，那便涓滴不奇特了。去歲東都一彆，已豐年許不得相見，還請帶路。”

杜士儀見一旁的張簡已經是目瞪口呆，他吐出了這兩個字，便要將那琵琶裝入皮郛當中，竟是回身要走。就在這時候，方纔倉猝退走的那從者已經是領了一其中年人過來，那中年人乃至不及到杜士儀跟前便揚聲叫道：“這位郎君，若肯出售這一具琵琶，敝仆人情願出三百萬錢！”

杜士儀此前隻擔憂人不識貨，現在見對方明顯是火眼金睛的熟行，他便泰然自如地點了點頭道：“天然能夠。”

那捧著朱漆匣子的褐衣男人頓時難掩臉上絕望，一再誇大是祖上所傳，到最後見那老者再不搭話，他隻得怏怏把匣子遞給了中間一個從者，接過了對方手中的一張紙券。

跟著杜士儀這個仆人，侍弄菜園以外，跟著出門的次數常常很多，最後也出過不對，可杜士儀訓戒歸訓戒，一次也冇提過要賣了他的事，在懸練峰盧氏草堂的時候，反而還讓精擅捕獵和箭術的侯曉教過他很多本領，久而久之，田陌對於這個新仆人的喜好和倚賴，幾近和疇前的薛少府劃一。因此這會兒聞聲這一句話，他忍不住獵奇地問道：“郎君是說我？”

杜士儀扭頭一看，見是杜文若，他也不答話，隻解開了田陌雙手捧過來的皮郛，旋即拿出了一把短頸曲項梨形琵琶。麵對他如許冷酷的態度，杜文若頓時大為惱火，卻不想那本來懶洋洋坐著的老者俄然目光轉厲，隨即蹭地一下跳了起來，竟是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便衝到了他們麵前，不等杜士儀同意就伸脫手去，謹慎翼翼地撫著那麵板，隨即又伸手悄悄探了探背板，繼而竟是如同燙手普通縮回了手，這才直起腰看著杜士儀。

待到世人入了後院，沿著一條夾道一起穿行，終究來到了一座無遮無攔的大堂前，目睹裡頭那一方方坐具上，但可見浩繁衣綾羅斑斕的朱紫，堂上中間空位上鋪著錦毯，其上四五個衣輕紗的舞姬正扭動著曼妙身軀，身後幾個樂伎則是籌劃著各色樂器。歌樂曼舞當中，模糊約約彷彿還異化著一股苦澀得彷彿讓人懶洋洋的香味，張簡隻感覺腳下倏忽間彷彿更加沉重了起來，竟是遊移半晌，方纔跟著下台階踏入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