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一入都門天子召[第1頁/共4頁]

裴漼對裴寬的覆命隻是略扣問了兩句，便點頭表示他退下。比及偌大的屋子裡隻剩下了杜士儀，他便淺笑了起來：“自進士科設立以來，每年都有狀元，可狀元及得上杜十九郎你這境遇的，倒是從未有過！杜十九郎，你可曉得你今次尚未返來，已經有無數人在等著你了？”

比及一行人入長安之際，杜士儀成心派了幾名保護和田陌送杜黯之先回樊川老宅，隻留赤畢和劉墨隨行。眼看王維和裴寬並馬而行暢談佛法，內心不由生出了一種荒誕的感受。一旁的王縉雖則一樣堅信佛教，可見兩人竟然就這麼旁若無人談禪道佛，他仍然忍不住大搖其頭。

時價正月末，雖未有漫天柳絮飄雪，但陰沉的天空中零零散星還飄著三三兩兩的雪花。

“倘若冇人弄鬼，這狀頭不成能旁落彆家。”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站在灞橋橋頭，想起麵前的人疇前在岐王宅中和本身曲樂相合詩賦來往，現在倒是不得不黯然離京踏上漫冗長路，王維不由麵色黯然。該說的道彆之語，之前在長安城中就已經說完了，現在千言萬語也隻彙成了保重二字。目睹得數月當中，鬢角平增了幾分霜白的岐王府典簽吳越含笑見禮，隨即回身朝著那邊的馬匹和從人走去，他不由重生出了一股發自內心的有力和茫然。

“誰讓你做出來的事情太驚人！更何況是賢人親口派你的觀風之名，你未曾孤負聖望，自但是然就讓人感覺你今後必然平步青雲！你信是不信，這會兒必然有人前去大明宮報信，說不定還不等你分開這兒，立時就有人前來召你入紫宸殿奏對了！”兩句打趣過後，裴漼便換了一臉正色，仔細心細地扣問起了杜士儀在同羅部和奚王牙帳時的那些經曆，時不時打斷詰問了一些細節。

對於名滿京華，被人譽為今科狀頭最熱點人選的王維，裴寬天然不會陌生，現在想到這兩人也許是前後兩年的狀元，他不由更是心生感慨。而王維對於出自王謝本性剛正的裴寬亦是非常恭敬，酬酢兩句後不知怎的三言兩語說到佛法佛理，又談到了普寂，兩人立時眼睛大亮，竟是一見仍舊。

王維恍然驚覺昂首，當瞥見那策馬往這兒小跑過來的人，他頓時愣住了，隨即快步迎了上前，又驚又喜地叫道：“杜十九郎，你返來了？”

“那我可就早早道一聲恭喜了！”

幸虧這一起也不是冇有收成，在幽州城逗留的時候，裴旻和公冶絕終究見了一麵，兩人也不曉得究竟說了些甚麼，公冶絕就悄悄消逝，而裴旻麵上憂色儘去，臨彆時還特地把隨身佩劍送給了他，讓他實在受寵若驚。不但如此，裴旻更承諾定會幫手替侯希逸請功，這也讓後者歡暢得無以複加，對著他謝了又謝。至於他的叔父杜孚，在他麵前當然笑容滿麵熱絡親熱，把杜黯之交托給他帶回樊川故裡的時候亦是好話說了一籮筐，但在杜孚私宅吃的那一頓晚餐時，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嬸母韋氏那邊探知，王晙保舉杜孚轉任漁陽縣丞被張嘉貞給駁了！對此他愛莫能助，口頭表示了一番慰勞便再度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