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一日之內見三絕[第1頁/共4頁]

裴旻對吳道子的脾氣也很有耳聞，現在倒不感覺奇特：“術業有專攻，杜拾遺所用的那兩個墨工，倒有些名匠不求名的風采了。”

說到這裡，他俄然抱拳對杜士儀深深一揖，見其趕緊側身讓過，他便直起腰說道：“這是為了多謝杜拾遺為我牽線搭橋，我依你傳言去見了吳先生，他滿口承諾為先母於天宮寺畫壁一麵。須知現在吳先生名聲顯赫，洛陽城內宮觀求其為壁畫，常常一年半載都難以開端，此次卻能夠應下我之所請，定是杜拾遺從中美言。”

杜士儀聽到裴旻的意義竟是說吳道子輕而易舉就承諾了他的要求，他頓時大為訝異。之後果為漆煙墨，吳道子和本身還價還價，清楚不算鎮靜，過後裴旻所求為亡母作壁畫，這位畫聖卻能這般利落？張旭本身都說吳道子好名，並且他觀其性子也是有利不起早的，這還真是可貴！

標緻話說完，他瞥了一眼杜士儀，俄然詞鋒一轉道：“不過，裴將軍也該當曉得我此人的習性，承諾為已故太夫人作畫是一回事，可何時作畫，卻又是彆的一回事。”

一身孝衣的裴旻站在小樓前對杜士儀拱了拱手，比及那小沙彌辭職拜彆，他方纔解釋道：“此地是先母常常前來禮佛之處，故而她現在歸天，寺中主持便承諾了在法事期間借出此地供我暫居。”

又隨口說了幾句閒話，杜士儀想起前幾日那一場馬球賽，想起裴旻在河北一帶為將多年，俄然心中一動，遂開口問道：“裴將軍可曾傳聞過河北有一個叫做楚沉的虯髯大漢？此人身長七尺，健碩勇武，日前我偶爾去看過一場馬球賽，但隻見他所向披靡，部下無一合之敵。”

“裴將軍快人快語！”吳道子撫掌大笑，繼而便聲若洪鐘地說道，“當日我積不佳國寺壁畫一年之久，然觀公孫大師劍器舞以後，一時靈感勃發，一日一夜便畫完了那麵長牆。而裴將軍劍舞軍中第一，雄奇壯闊，我昔日曾見過一次，但這些年卻再未有幸一觀。如果能夠得見，這戔戔壁畫何足道哉？就是此前所奉重金，我也能夠全數償還！裴將軍一曲劍舞，豈是戔戔令媛能夠對比的？”

而因為和洛陽宮隻一水之隔之故，天宮寺地點的尚善坊不但有太史監崇賢館宗正寺內仆局等等官署，昔日武三思和承平公主皆在此坊有豪宅。時過境遷，當初顯赫一時的這兩人早已化為黃土，現現在兩座豪宅還是巍峨聳峙，仆人卻已經換成了薛王李業和岐王李範。

不等裴旻開口承諾或回絕，他便又轉向了杜士儀，意味深長地說道：“若裴將軍肯賜劍舞一曲，而壁上作畫最需好墨，倘若杜拾遺能夠如我媒介定下那漆煙墨的一年之約，我有充足的自傲能畫出一幅令冥君動容，神佛感唸的佳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