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裴母教子[第1頁/共3頁]

裴旻扶著裴母回家，路上簡樸跟她說了幫薛訥揪住李五義的顛末。隻是將傷害的處所引去，一筆帶過，免得裴母掛記，說著，他又從馬囊裡取出薛訥贈給她的金銀道：“這些就是多數督給我的犒賞。”

固然朝堂還未任命賀知章為知貢舉主持此次春闈科考，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以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祭拜了父親，裴旻在家中陪了裴母十五日，端茶奉水，以表人子之道。他知裴母不捨得費錢，又將身上的餘錢都買了各種攝生的補品放在家裡。雖得裴母一陣見怪心疼，卻也誠懇的吃了。

十五日以後，裴旻在裴母千丁寧萬叮囑之下，拜彆了母親，再次分開了家，這一次不再是數十裡外的薊城，而是萬裡以外的長安。

裴母看著一大把金銀通寶，樂得臉上笑開了花，一把搶過來道：“這些娘給你存著娶媳婦用，你彆亂花了。”

裴母不睬會裴旻，細細數著薛訥犒賞的金銀通寶，隨後又掰動手指頭在計算著，口中囔囔自語，好一會兒才喜不堪喜的道：“這些錢在加上孃親這些年存下來的，能夠在薊城買一棟像樣的屋子，加上屋子補葺傢俱甚麼的，另有殘剩。在算上聘禮，倒是有點不敷，無妨，娘比來跟幽州虎帳走的近乎，接了好活。要不了多久，聘禮的錢充足了。”

裴旻拉著裴母在一旁坐下道：“您就放一萬個心，多數督對孩兒極其賞識。已經跟孩兒約好了，不管此次我是否能考中狀元進士，都去他那邊任職，他不會虐待孩兒的。芝麻綠豆的小官，孩兒信他還給不脫手呢。”

賀知章伸手接過，還來不及翻閱，門房倉促來報導：“老爺，承平公主送來了請柬！！”

但是昨日新皇在朝堂上痛斥知貢舉王傑貪汙納賄，私德廢弛，不但撤去了他的職位，還將他放逐嶺南，導致知貢舉位子空缺：遵循往年風俗，這知貢舉由吏部的考功員外郎中拔取。目前當任考功員外郎的幾人中唯有賀知章才情名譽最為合適。

裴旻頷應諾。

賀知章剛為升遷感到歡暢，隨即又為這連續串的應酬而頭疼，隻恨不得高掛一個避客牌，直接避客不見。

裴母呆了半響，想不到這三個月後，竟會有這般出人料想的變故，雙手合十，不住道：“我兒這是趕上朱紫了啊，我說呢，幽州大營裡的軍官對我那麼客氣，本來是如許。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頓了頓，她俄然麵色一變，正色道：“你娘這輩子最高興的是跟了你爹，最悔怨的也是跟了你爹。得多數督親睞是你的福分，將來的宦途想必也會比凡人順暢一些。這裡卻要給你提個醒，娘實在也不求你甚麼，隻是須你曉得做人要胸懷開闊講知己。非論甚麼時候，不管你當了大官，還是布衣百姓，都要記著一點。你是你爹的兒子，你爹這一輩子是讓你娘害了，冇有做出半點成績，但他做人堂堂正正，至死為止都無愧為七尺丈夫之名。你身為他的兒子，若敢乾出半點有虧你爹名譽的事情來，娘毫不諒解，就當冇生過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