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可笑[第2頁/共3頁]
她勸了這個勸阿誰,看著真反比聖上與皇後更忙些。至於年紀悄悄慘死的女兒,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命”字罷了。
不過細心想想,他這母親,空有如花仙顏,彷彿從未活得明白過。在她,過一日便是一日,有一日的繁華繁華便享用一日,她那裡有空去想這些事理?那裡想獲得這些事理?
武敏之望了夫人一眼,內心忍不住一痛。
武敏之當冇聞聲,回身便往樓下走。他走得很快,紅色的袍擺高低垂起,如一麵旗號在風中亂舞。
武敏之彷彿想起了甚麼:“敢問夫人,不知夫人想由誰護送月孃的棺木回洛陽?”
武敏之喔了一聲,也不知聽清楚夫人話中的意義冇有,他打斷她道:“聖上,可有甚麼話說?”
夫人重視到了他的竄改,一怔之下,雖不明白他的意義,笑容也變得明朗起來:“娘正要與孩兒商討此事兒。孩兒與月娘豪情甚篤,娘覺得……”
更好笑的是母親,她約莫感覺聖上有理,皇後也有理。總之與聖上在一處,便感覺聖上有他的不得已。與皇後在一處,又感覺皇後受了莫大委曲。
武敏之又走了幾步,俄然停下了步子,回身望住夫人,等她趕上來。夫人一喜,忙加快了步子,幾步就到了兒子身邊。
有何不得已?有何委曲?明擺著皇後容不得月娘,皇後要月娘死,皇後要月娘死了也不得安寧。
“我這裡留不得夫人,還冇問夫人要去那裡?”武敏之慎重地禮道。
而聖上呢,至高無上的天子,月娘生前,他不能庇護她。月娘身後,他也未能還她公道。
夫人急了,伸手就要去掩武敏之的嘴:“孩兒休得胡說!”
夫人謹慎地看了兒子一眼,沉默了下來。
“孩兒本日不是休浴麼,你要去那裡?”夫人顧不得儀態,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
聖上,嗬,月娘曾說,聖上說過,在她麵前,他不想當聖上,他隻是她的雉奴。月娘遇害當日,聖上的確也曾抱著月娘痛哭,發誓要厚葬她。一貫賢能的皇後天然是冇定見,還很熱情地喚來了渾儀監監正,命他擇個穀旦。
夫人神采灰敗,死死地望住武敏之,半日冇有說話。
“孩兒……”夫人低低地叫了一聲。
武敏之不耐煩隧道:“敢問夫人是從洛陽九成宮來的,還是大明宮?敢問夫人是回洛陽九成宮,還是就在大明宮中等待聖駕?”
他的眼中,肝火隻是一閃,旋即若無其事加了句:“或者是因月娘走了,帶走了這些花木的精氣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