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心寒[第2頁/共3頁]
春四娘一愕以後,才反應過來,柳七娘可不是正月初七人日生的,開年便十五歲了。她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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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娘忙安慰道:“這蘇家郎君,看著是個刻薄人,想來對姊姊應當不差。並且買賣彷彿做得不錯,足可令姊姊衣食無憂。“頓了頓,她又道,“姊姊好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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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二孃笑了笑:“玉娘一貫最擅抬人身價。四娘現在已是這般陣容,若再苦心運營幾月,不知究竟身價多少?指不定是萬金難求也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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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二孃忙道:“四娘不必多禮,你當日美意提點,便是最大的禮。”停了停,她又道,“的確倉促了些,蘇郎倒想著要全麵些。不過,我們待的,又是甚麼好處所?人多嘴雜,隻恐夜長夢多,奴是一刻也不肯意待了,能早一日脫身,便早上一日罷。”
她俄然想起了老白的《瑟琶行》:老邁嫁作販子婦,販子厚利輕分袂……這就是她們如許的女子最好的結局?
春四孃的心冇出處地,突地一跳,她緊緊地握住了杯盞。春二孃冇看她,持續道:“不過,平康坊的姊妹到了這日,也算成人了,假母們亦有一番籌算。”她一挑眉毛,嘲笑了一聲。
春四娘感覺無聊,正要移開目光,春二孃牽牽她的衣袖,害羞帶怯輕聲道:“四娘你看…..”
春二孃將杯盞遞與一旁的紅線,沉默很久,幽幽隧道:“十五及笄,如果官宦人家的小娘子,那及笄禮,多麼昌大。便是平凡人家,日子尚能過得去的,想也斷冇有在這上頭節流的事理。”她歎了一聲,“隻因及笄以後,便該論及婚嫁了。可惜,我們命苦……”
春四娘隻感覺滿身冰冷,她天然早就曉得,春玉娘將她塑形成一朵白蓮花,隻不過是為了今後賣個好代價罷了。隻是冇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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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娘呆了一呆,遊移道:“後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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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二孃含笑點頭:“你我雖瞭解不長,但四孃的見地,奴卻深感佩服。可惜瞭解恨晚,不過月餘,又將分袂。”她眸子一轉,望了春四娘笑道,“奴記得,開了年,四娘便年滿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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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啜了口庶漿,在井水裡湃過的冰冷液體,激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或許是甜得過分了,或者是原質料本身黴爛變質了,嚥下肚後,嘴裡竟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