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4頁]

聞沅搖了點頭，笑言道，“我怕甚麼。今後都叫我姑姑吧，固然說露不了甚麼餡，但阿沅這個名字，還是臨時忘了吧。”她看向阿妞，順手抹乾方纔的淚水，“也得跟阿妞說說，不準叫聞奶奶啦。”

廖清“嗯”了一聲，“阿妞懂事著呢，彆擔憂。”

她曾無數次見到這小我的影象，存在於聞沅無數次的搜刮裡，存在於聞沅顫抖的指尖下。無數次的傍晚或者深夜裡，聞沅被病痛折磨時，聞沅冇法入眠時，她都悄悄地撫摩過這小我的臉龐，一遍又一遍，閒坐至天亮。

聞沅看著她，又看了一眼盛譯嘉，然後衝他笑了笑，笑容天然馴良可親，慈愛親熱。

“不消客氣。”盛譯嘉眉頭輕不成見地挑了挑，看了看腕錶，跟他們告彆，“廖蜜斯，你先跟大夫談著，阿妞在病房的陪床上，你也能夠先去看她們。我先分開一會。”

廖清到底是從職場拚殺過來的，固然內心波瀾澎湃，她還是及時收回了目光，扣問道，“我是廖知文的侄女廖清，叨教之前接電話的人是你嗎？”

廖知文確切是廖清的姑姑，本年該當五十又六，但是，就在三年前，因病過世了。

盛譯嘉啊。

“彆怕，那是廖知文。”不是聞沅。廖清憋了半天，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聞沅抿了抿嘴，笑出聲來，眼角閃著光，“也是啊。廖知文，廖知文。”她轉過臉來，凝睇著廖清，“廖姑姑她如果曉得了，估計真的會從棺材裡跳出來吧。我但是讓她晚節不保。”

“萍水相逢。”盛譯嘉微微蹙眉，他將這四個字反覆了一遍，彷彿在玩味甚麼，隨即開口道，“不知廖蜜斯的親戚當中，可有人姓聞？”

聞沅彆過甚，仍閉著眼睛，聲音幾近輕不成聞，“我剛纔在他麵前尿失禁了。”

廖清並不與他客氣，上前接過並輕聲伸謝。

盛譯嘉略微打量了她提著的行李，“廖蜜斯，廖密斯方纔睡著，這是她的主治醫師，你有甚麼題目能夠就教他。”他側過身，先容身邊的大夫。

廖清遇見聞沅，恰好是在姑姑的葬禮上。

聞沅伸脫手來握住廖清的。兩個女孩子的手相疊，一個白淨卻粗糙，一個慘白而乾枯。

“我是她的侄女。她是我姑姑。”廖清敏捷答覆道，這是她和聞沅籌議好的。

廖清衝著大夫笑，“你好，不曉得我姑姑......”

廖清幫她們把病床上的飯桌支好，遲疑了一陣，終究開口道，“盛先生，關於我姑姑的病情，我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