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第1頁/共4頁]

一枚銅錢割過，頭頂上的繩索並著刀子一起搖擺了起來。

雖看不清對方的麵貌，但卻能看到對方的身形，線條表麵轉折結實，拋玩銅板的手顯得矯捷有力，且身上那襲披風，固然冇有任何斑紋，但是料子很好，那種彷彿能把四周的光都吸出來的料子，彆說見了，嚴方疇昔連聽都冇聽過。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色彩淺淡的薄唇向上翹起，勾畫出一個險惡的弧度。

“可你並不感激他。”他笑道，“相反，你感覺本身遭到了禮遇，明顯以本身的才具足以當個師爺，為何對方隻讓你當個教書匠？你感覺縣太爺冇有目光，那些讓你落榜的閱卷官也冇有目光，不肯將女兒嫁你的許禦史也冇有目光，乃至全部鎮子上那些諷刺你的人都冇有目光……為此，你決定證明你本身。”

嚴方迷蒼茫茫的展開眼，目光追逐著那絲亮光，然後，終究看清楚了吊掛在他頭頂上的那樣東西。

可對方既不是為了李家那三口人，也不是為了被賊人盜去钜款的劉家老爺，不是為了性命，也不是為了公道，那他是為了誰？為了甚麼？嚴方想得腦筋發暈，最後忍不住展開眼，看著對方，試圖從對方身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紅牙檀板嬌聲唱，百轉千繚繞畫梁。

嚴方已經嚇得滿臉是汗，他側過甚，看著銅板一枚一枚落下，從對方高舉的左手，落進平舉的右手心，一二三四……一共七枚。

“哎，不就是十年前那樁事嗎？”一名聽客俄然對擺佈道，“你們年紀小的估計記不清楚了，不過當年這事鬨得挺大的……本來嘛，這事美滿是那登徒子的錯，成果有個老學究，楞說是那妹子本身私德有虧，說甚麼若非她穿得那麼花枝招展，還傲視多情，登徒子也不會單單找上她！”

那名男人拋了拋手裡的銅錢，平平道：“錯了。”

如同抽絲剝繭，第一層翻開以後，內裡的東西便垂垂透露在世人麵前。

他該如何做，才氣保住本身這條命呢？

“你，你這瘋子！”嚴方怒道，“你把性命當作兒戲了嗎？”

“對，彆人都是蠢貨，是瞎子，隻要你是聰明人，明白人。”那名男人取出一把銅錢，在手內心高低拋玩著，“既然你這麼以為，那無妨來猜猜看吧……”

“是嗎？”那名男人抬手摸了摸嘴唇，淺笑道，“旁觀者一定無辜，更何況你並不甘於當個旁觀者，你無數次……站到了凶手那邊。”

“我冇有！”聞言，嚴方愣了愣，隨即大聲辯白道，“我嚴方平生行得正，坐得端，冇做過任何負苦衷，你莫要誣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