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落血成灰難瞑目[第2頁/共4頁]

“娘！那是我最喜好的！”玉珠趕緊搖著她的胳膊，不滿的喊道，“你如何隨便拿人家的東西送人！”

不會掙錢，便更要想著如何省錢。

豈料，玉珠避開她的右手，一把奪過她左手拎著的那隻紅木盒子，然背麵也不回的朝前麵跑去。

直到完整看不見對方，翠花才鬆了一口氣，一邊抽脫手帕捂眼，一邊喊著玉兒玉兒。玉珠這才收回目光，扶著她的胳膊道：“娘，我們兩個女人，遠赴都城多難啊，為甚麼不留下他？”

她轉頭看了母親一眼，標緻的雙眸裡，倒映著母親蕉萃丟臉的麵龐。

玉珠遠遠見了，嚇得尖叫起來：“娘！娘！有強盜！”

“留下他乾嗎？把明天早晨這事重演一次？”翠花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咬牙切齒道，“不要外人了，就我們母女兩個上路！”

隻可惜，她設法雖好，老天卻不給她這個機遇。

“說甚麼大話呢！”翠花趕緊堵住她的嘴，半是粉飾半是警戒的對車伕說，“小孩子不懂事，隨便胡說的，這簪子那裡值得那樣多的錢呢？去去，回車裡去！”

“時候差未幾了。”他低不成聞的說道，然後身形如影般，消逝在林子裡。

日頭底下，簪子上頭三朵石榴花惟妙惟肖，開得素淨奪目，晃花了車伕的眼。

馬車裡，各種東西翻來滾去，但是翠花緊緊抱住了玉珠，用本身的身子護著她，以免她被磕著碰到，而玉珠，則理所當然的縮在母親懷裡，哭哭啼啼。

“對！是我的！”翠花斬釘截鐵道，“是我老母親傳給我，讓我一代一代傳下去的盒子……裡頭，裡頭的東西固然不值錢，但都是我母親的舊物，求懦夫還我。”

玉珠早就醒了，但冇敢上前幫手，一聲不吭的縮在角落裡，瑟瑟顫栗地看著他們，模樣像一隻無辜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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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起來。”翠花眼睛上的絹布早就不曉得那裡去了，一邊流血，一邊流膿，她卻恍若不知，隻拚了命的從泥濘裡爬起來，一隻手抱著盒子，另一隻扯著女兒的胳膊。

她洗過臉以後，對著溪水搔首弄姿了一會,總感覺身上少了些甚麼,因而回身回了車裡，拿了一根紅石榴纏枝簪，以水為鏡，斜插在髮髻裡。

那一腳踢在翠花臉上，她的右眼頓時就看不見東西了，在地上翻滾哀嚎了一會，翠花掙紮著爬起來，顫抖道：“玉兒，快，快扶我去追他！冇了那筆錢，我們娘倆就得去要飯啊！”